张毅一愣，答道：“子香兄，此话从何说起？您也不过五十出头而已，在海外，各国的海军之中，哪一个高级将领、司令，不是五六十岁的年龄？这个年龄段正是经验最老到的时候，坐镇中枢，离不开你这样的人物！”

刘歩蟾苦笑道：“坚之，你我算得上忘年交，自从你我相识到现在，也已经十年之久了，对于华夏民国的成长，几乎也是一步步看着他崛起的，自然对其充满了感情，至于海军，这是我一生的事业，其中倾注的感情更是难以诉说，只要有可能，我愿意一辈子不离开海军，但是，看看现在，我们的海军发展太快了，我们的舰只成倍数的增加，我们的战舰性能也是出现了质的飞跃，我是真的感觉到自己能力上的不足，最起码，我的精力跟不上了，是该到了让年轻人上位的时候了”

张毅脸色一沉，不悦道：“子香兄，其他的不说，现在整个海军之中，还有一个能力比你强的吗？至少，我还没有发现，你跟怀瑾、少川不一样，怀瑾退下来，下面还有子玉、还有一虎，甚至还有张孝淮、蒋百里、蔡锷，都是一时之选，能力出众；至于少川，那更是不用愁，杨度现在的能力已经丝毫不弱于少川了，除了杨度之外，我们还有宋教仁，还有虞洽卿，哪一个都是一代奇才，但是海军呢，至少，我还没有发现一个可以独挑大梁的统帅级人物出现，你哪里也不能去，必须死死的钉在海军总长的位置上，除非你给我培养出一个帅材来，让我能够放心的交给他去统领海军未来的四大舰队！”

刘歩蟾一颚，旋即闷闷的点点头，其实，刘歩蟾心中也很明白，虽然海军大学培养了不少人才，但是他们的阅历决定了他们眼界，都太年轻了，基本上都是三十岁以内，如何能够出掌整个海军？至于北洋遗留下来的老人那更不用提了，他们的水平自己很清楚，即便是萨镇冰都没有资格坐上海军总长的位子，能力不足！

只是，这两年来，刘歩蟾确实是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北洋一系的老人还占据着海军的各个要害的位置，他们可都不是张毅的嫡系，如此强悍的战力，张毅怎么可能让别人长时间控制？更何况前段时间，由于那场贪腐案，更是差点闹得哗变，使得东海舰队元气大伤，华夏革命军中，陆军几乎所有的将领都已经对海军的高层不放心了，同气连枝啊，如此恃功而骄，一直排外，哪里是正常军队应该有的现象？

巨大的压力使得刘歩蟾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今天众位将领的犹豫，更是让他看到了这一点，是以有些心灰意冷的提出辞呈。

张毅沉声道：“子香兄，就算是老弟我求你了，在帮着老弟带一带海军，未来，真的有人可以接掌海军了，我绝对不阻拦你就是了”

刘歩蟾叹口气，说道：“坚之，其实，我想的很简单，就是想着退下来，然后进入海军大学，与严兄，一同在海军大学任教，做一个教书匠，呵呵，也算是自己的一个期望吧，放心，即便是我退下来，也绝对不会对海军撒手不管的，我是真的累了，抓紧吧，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下面的一种海军将领提拔上来，新陈代谢，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张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政治，这就是派系斗争，现在陆军与空军都是苍狼一系在掌控着大权，下面的武备系则是以巨大的冲击力冲击着高层的布局，这其中有着斗争，但是这样的斗争，还可以消化，毕竟都是张毅的嫡系，只是因为出身不同，方才分成了两个阵营，但是海军不一样，海军是从北洋水师继承过来的，即便是刘歩蟾与张毅私交莫逆，也难以挡得住各部将领对于海军北洋老人的成见，这是先天，仅仅靠着后天的努力，想要消弭这种隔阂，难如登天！

张毅点点头，答道：“好，子香兄，未来，我满足你这个愿望，不过，你必须要坚持，嗯，初步打算，我想要你坚持到，我要隐退的时候，到时候，我、少川、还有你，我们一同退隐江湖，想要田园之乐，那才是最令人憧憬的”

刘歩蟾苦笑道：“坚之，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才三十岁，想要退隐，起码要等到三十年以后！三十年，到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是不是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