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了,45年4月,还有13个月而已。”她转头,想去看弗雷德脸上是什么表情,可他还是一贯稳如泰山的面带微笑,不禁失望,“唉,我就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可是这是事实。我告诉鲁道夫,他也不相信,非要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这是他作为帝国战士的职责。”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她就生气,“什么职责,那是犯傻!哪有人受了伤,还拼命冲向敌人的炮火?我都以死威胁他了,可是他呢……唉,他的心里一定没有我。”
她停顿了下,又道,“就算有,也比不上他的战斗群。他爱他的属下,多过于我,真是叫人伤心啊。”
说着说着,她就激动了,也许真是说到伤心处,忍不住鼻子一酸,视线被模糊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弗雷德掏出手绢给她。
“我难过。他要战争不要我,这个混蛋,我恨他,恨死他了!”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他的温柔触发了她的委屈,总之,心里头对鲁道夫的不满是一发不可收拾。
涉及到自己的情敌,说什么都可能适得其反,弗雷德干脆沉默着,对此不发表意见。
闹了一会儿情绪,心里的郁闷也没减少。今天奥尔嘉和库特的婚礼真是一把最犀利的刀,在她心头割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致命伤。口口声声说了要娶她,可人呢?嘴里说愿意,行动却没有,履行不了的誓言,再动听又有什么用?
闷闷不乐地走回家,洗了个脸,将哭花了的残妆卸去。一转身,看见弗雷德还在一边陪着,他的目光深邃而明亮,隔空遥望着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被他这么凝视,她有些不好意思,走到玄关处,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动身。”
她刚拉开了房门,谁知,被他用力一顶,又把门关上了。正疑惑着想回头,却被弗雷德从背后一把抱住。
他的手臂强劲而有力,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滚烫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她想挣扎,却被他按住,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微微,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嗯?”她有些莫名。
他转过她的身体,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与她对视,“既然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守着不放?一定要将爱变成怨,才肯死心吗?”
这话就像一颗炸弹投进她的心湖,炸乱了她的思绪,林微微不由怔住了。类似的忠告,迈尔也曾说过,只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爱有一天会变成捆绑鲁道夫的障碍。
因爱成怨,因爱成恨,会吗?他们之间会演变成这样吗?
“不会,不会!我和他……”
“你和他立场不同,信念不同,他无法顾及你的感受,而你又不肯向他妥协。”
“我和你的立场也不同啊,那你就会向我妥协?”她咄咄逼人地反驳。
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庄重地道,“我、会。”
他的认真令她心口一跳,但随即别开眼,语气嘲讽地道,“你会?你是会退出纳粹党?还是会跟我一起逃离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