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尔语气严厉地道,“冷静下来,你这样暴躁只是拖延时间!”
“你说,快说!”弗里茨勉强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催促道。
“手术还算顺利,军医已经取出弹片,不过她失血过多,所以我们需要血……”
不等他说完,弗里茨就抢先道,“我是o型,用我的。”
“阴性阳性?”
“阳性。”
“不行,”他摇了摇头,对着另外两个人问,“你们谁是ab型阴性?”
“我!”鲁道夫突然想起了去年两人第一次在柏林hsk医院相遇时的情景,忙道,“我,我是o型阴性。”
那人看了眼鲁道夫,脸上露出为难,“你自己也满身是伤。”
“没关系,我撑得住。”
听他这么说,医护兵也不坚持,毕竟这是稀有血型,能够找到已是难得的好运了。
见鲁道夫踏入,弗里茨也想乘机跟进去,却被人拦在外面。
“请你在外面等。”
“verdammt!”弗里茨握拳砸在门板上,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
军医查看了下鲁道夫的伤势,见他没伤在要害,旧伤也不碍事,这才给两人接上针管。
他坐在床边,将她的手合在掌心里,紧紧握住。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心中难掩震怒,对苏联人的,也是对她的。她怎么会那么傻,不问清楚状况,就自己冲到苏联的炮口下?他已经反复承诺她,会珍惜自己的生命,会努力活下去,会娶她,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真的能够守住承诺?
他一直希望,她可以和自己并肩作战,就像奥尔嘉和库特。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她不能像奥尔嘉那样全力以赴地支持他?
然而,心中所有的抑闷和怨愤,在看到她苍白的面容之后,全部都化作了不舍。浓浓的不舍,夹杂着深深的感动,渗满了整颗心。一个女人为自己执着至此,什么都可以不要,连命也豁出去,他还能抱怨什么?活着这一辈子,他发誓只爱她一个,也只要她一个,一生一世,执手到老。
他的血、他的力量、他的生气,通过针管慢慢地流入她的体内,从今往后,她再不是孤单一人,因为她的血管中流动着他的血。战争,还有两年就结束了,到那时他们就能在一起了,没人可以再分开她们。来日方长,以后还有很多补偿她的机会。
当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直到不久之后,才恍然:原来,明天过后,未必就一定会有以后。
动了手术,她变得更虚弱。这里设施和现代医院没得比,再加上是在战线上,一切从简。军医在动手术时,只是给她打了一针吗啡,暂时止痛。好几次,她都被活生生地痛醒,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鲁道夫,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却意识不到这个人其实就在自己的眼前。
看她这样憔悴无助,他心里难受异常,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可偏偏他的懊悔、他的悲痛、他的恐慌、他的愧疚都于事无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满头冷汗,孤零零地与死神奋战。闭起眼睛,忆起几天前她还调皮地对着他眨眼,握着他的手索要一生一世的承诺,可现在……
她气恼他,为什么明知道帝国的结局,还要这么执迷不悟的愚忠。可他也同样埋怨她,为什么不能体谅他身为帝国战士也有身不由己的职责要去履行。傻瓜,傻瓜,他们俩究竟谁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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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运输机,微微只能得到最基本的治疗,伤口感染引起炎症,高烧连续不退,透支着体力。
浑浑噩噩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