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不得加紧活动。趁着还在新鲜劲儿上,说不定还能博一个同情,再过三五年,她就是死了也没人关注。”周煄刻薄道。
“徐夫人自从宫变之夜侯就来找过多次,你第一次没见,我以后也都没让她进府。外面人倒有指指点点说孝道之类的,可我想你连恭郡王都不在意,更何况徐夫人,坚持没让她进来。昨天传出舒妃……嗯。”易云不好措词,周煄补充道:“继续说,舒妃。”
“舒妃在御前自戕,惊吓到上皇,让上皇亲口下旨贬为庶人,陛下又下旨收回了郡王府,徐夫人带着两个儿子在门前哭闹,还一度下跪,闹得门前不知多少眼睛暗中看笑话。”纯郡王府周围都是高门大户,做不出围观的事情来,可暗中虚着门缝听消息的下人不再少数,估计徐氏一走,笑话就传开了。
“还有这事儿?我昨晚回来你都没和我说。”周煄惊讶道。
“你回来都什么点儿了?这种小事没得打扰你休息。”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我示弱,让人出去告诉徐夫人你不在府里,我做不得主,又请人去找了太常寺少卿徐子晴大人过来,才把徐夫人劝走了。”
“做的好,日后遇到这种不讲理的泼妇,别让她脏了咱们家的地,也别和她硬碰硬,玉石和瓦砾较真做什么。徐子晴在京中多年,又是长兄,肯定能管好徐氏的。”周煄安慰道。
“话是这么说,可我担心她知道你回来的后又来纠缠,毕竟占着名分了,不是嫡母,也是姨母。她做了这么多年王妃,不一定肯听兄长的劝告,再说还有煖、焰两位弟弟呢。宫变之夜我借了大长公主的令牌,你又与三舅舅交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徐夫人可是大长公主的夫家侄女儿,徐子旭的堂妹,这千丝万缕的联系,真让人头疼。易云叹息一声,她处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她真的不擅长,示弱说自己不能做主的主意还是云霄给出的呢,京城里女眷的规矩她也是一知半解的,只得时时小心处处在意,生怕给周煄丢脸。
“要是她噗通一声跪在门口不起来,两位弟弟又哭又求的你怎么办?世人愚昧,只知长兄如父,又同情弱者,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见她就避吧。”易云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办,让她清剿沙匪马帮她不怕,让她处理家庭纠纷她就抓瞎。当初就与易北一家人她也适应了好些时候,后来成年就常年跑商,在易府呆的时间不长,远香近臭,倒是处得不错。
“放洗吧,对付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有经验。”周煄不在一道,不就是玩儿舆论战吗?道德绑架就小徐氏一个人会玩儿吗?自己用苦肉计、小题大做、上纲上线……的时候,小徐氏可没见过。
周煄不在意小徐氏,跳梁小丑而已。坐在小火炉上的水已经烧开了,周煄泡好茶,倒扣入闻香杯,递给易云道:“闻闻,喜不喜欢这个味道。”
易云接过,轻靠在鼻尖,笑道:“还成吧,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些。”然后迅速把杯子放下。
周煄看她动作,以为是不喜欢乌龙茶,不在意自己心血被糟蹋,反而抚掌大笑道:“哈哈,我也不太懂。其实你说这茶有多大区别,都是用来解渴的,这小杯子,也就装风雅的时候能够用。可架不住别人喜欢啊,还爱用品茶来观人之类的,我没办法,只能下死功夫,把各种茶的好处、特点一一背下来,才不至于品茶的时候没话说。这还不是最惨的,要命的是除了品茶,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还要品水,什么无根水、雪水、露水,还是从花瓣上取下来的露水,反正我是喝不出区别的。幸好没多少人和我和功夫茶,到时候诡辩一二,也就敷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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