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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说,洪老先生跟我父亲确实颇有渊源了。”
“岂止渊源?你父亲這个人看上去很冷峻,说话也有些傲气,有时候也挺伤人的,可是他为人讲义气,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一个字砸出一个坑来,只要答应了人的,决没有办不到。所以我逢人都说,我這辈子就敬重两个人,一个是关二哥,一个就是孙友和。”
虽然只是夸自己的父亲,但是唐风还是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你呀,以后就不要喊我什么洪老先生,我听着别扭。不过,让你喊什么好呢?”洪天生想了一阵,点头道“這样吧,既然我是你父亲的徒弟,你又是他的儿子,那我就托大喊你一声师弟,你从今往后喊我洪师兄就行了。”
“啊?”唐风听了洪天生的话,脸色极为尴尬“洪老先生,這不大好吧,要不,我喊你洪爷爷得了。”
“不行,不行。”洪天生不容商量地挥了挥手“爷爷我听得多了,没趣。我从前的时候最爱的,就是别人喊我师兄。可是现在没有人喊我师兄了,有资格喊我师兄的人都死光了。现在好了,好不容易你撞上门来,又有渊源在,我怎么能放过?致远你要是看得上我洪天生,那就這么办,往后你就是我师弟,我就是你师兄了。”
唐风实在是觉得荒唐之极,不由得想到了金庸小说里的老顽童,但是洪天生说话说得這么死,他再不认,就不好圆场了。于是,唐风便心想,胡乱认了吧,反正往后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何必为了這点事,搞得大家下不了台呢。
于是,他便弯腰向洪天生行了个鞠躬礼“洪师兄好。”
洪天生听了,喜滋滋的摸了摸嘴巴下的山羊胡“嗯,几十年没听人喊师兄了,现在听起来真是觉得痛快啊!”他刚说完這话,便马上看向洪天生“怎么不见过师叔?一点家教都没有?”
洪佑生听到洪天生這么一说,愣了一下,连啊都没来得及啊,就赶紧跪在唐风面前,口称师叔好。洪天生是旧社会过来的老派江湖人物,儿女之间,别的都好说,对上下尊卑的礼仪却是十分尊重。见到长辈就必须行礼,稍有懈怠,就拳打脚踢。
洪佑生从小就是這样教育大,所以虽然心里万般不愿,但也不得不乖乖地跪在地上。
唐风顿时尴尬之极,這這都什么年头来,还来這个,赶紧伸出手去,把洪佑生扶了起来。但是当他把洪佑生扶起来,看到洪佑生满脸通红的样子之后,贪玩的性子又来了。只见他学着旧派人物的强调,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师侄往后不必這么多礼了。”
洪佑生脸色通红,却又辩驳不得,只能弯了弯腰,当是应了。
站在一旁的欧阳飞见到這一幕,也是觉得滑稽一场,不过倒也不敢笑。只是站在一旁,装作十分欣赏的样子。
跟唐风寒暄了這么久之后,洪天生才转过身来,对欧阳飞拱了拱手“欧阳先生远道而来,怠慢了。”
握手那是握得多了,拱手這种把势,欧阳飞却是只在电视里见过,不过既然洪天生都拱了,他也只能拱了拱手,说道:“哪里,哪里。”
于是,一行四个,坐上洪天生的车,直奔洪天生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