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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揽亭意兴阑珊地喝着酒,看着大堂中央拼命扭动着腰肢取悦他的舞女,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宋伶先前对他说过的话。
这些女子自小便被培养成了取悦男人的工具,她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有人时时刻刻盯着管教,她们没有自由,没有思考的权利,连所学所悟也皆是为了能找个靠得住的男子。
她们如此,他亦是如此,小时候他跟着自己的父亲学杀猪,父亲让他认清自己的命,好好当一个屠夫,不要去想那些他不配想的东西。
长大一点,他跟着自己师父学剑术,师父让他认清自己的道,跟随明主,一统河山,为百姓换来一个太平盛世。
师父死于战火,他也被迫择主,那位明主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是一名屠夫,那就当一辈子的屠夫,为生民立命,为海晏河清,既然他有这份天赋,就不应该被埋没。
飞升以后,见到天帝,天帝看他的目光无比复杂,艰难地问道:“你除了会杀人还会别的吗?”
凤揽亭目光一沉,突然放下手中杯盏,而他这一放,酒席的乐声歌舞声也跟着停下,堂中舞女瑟瑟发抖地看着他,而其他人也是一脸惶恐,不知这位大神又是哪里不痛快了,生怕他张口就夺了他们的性命。
凤揽亭看着他们眼里的畏惧,神色更是冷了几分,于是他转眼看向旁边坐着的萧奉贤:“你,下去跳舞。”
“啥?”萧奉贤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位煞神在说啥?他下去跳舞?
但在凤揽亭无声地威胁中,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到大堂中央,苦着一张脸接过了一名舞女递给他的缎带:“上神…这,我不会跳舞啊。”
“你平日里应当也见过不少女子跳舞,看也该看会了吧?”凤揽亭一手撑着额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跳,跳不出来,你今晚就别想散席了。”
他说完,还让旁边的乐师继续奏乐,萧奉贤没了法子,只能臊红了一张老脸,回忆着见过的舞女舞步,在乐声中僵硬地扭动着身子。
席间众人见了这一幕,纷纷垂眸敛目不敢直视,萧奉贤毕竟是他们的家主,家主在他们面前丢了丑,回头总要在他们身上讨回来的,此刻多看一眼怕是后面好几个月都不得消停。
所以哪怕萧奉贤这舞跳的十分滑稽,可以说是丑态百出,但也没人敢议论,亦没人敢笑话出声。
但就在众人都沉默时,只有那刚刚无知无畏开口的小男孩笑着拍起了手,他是真被逗乐了,哪怕萧奉贤暗中瞪了他好几眼,他也依旧是乐不可支,他不知道为啥自己的娘和叔父们都如此沉默,但他却觉得好玩极了。
孩子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但此刻听在众人耳里却无比刺耳,萧奉贤的大儿子已经暗示了自家媳妇好多回,但他那媳妇此时哪敢再管着自己儿子,生怕又引起凤揽亭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