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齐长胜来了。
池冷照决定今天要跟他好好聊一聊,“齐伯伯,让阿姨休息吧,我们去餐厅喝杯咖啡?”
齐长胜看了她一眼,不清楚她要跟自己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下午的这个时候,餐厅没有别的人。
齐长胜默默喝着咖啡,等着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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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伯伯很爱阿姨,这么多年照顾生病的阿姨,不离不弃,真的很难得。”
“我和洁洁是夫妻,结婚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不过,我也没有照顾好她,自从女儿出事后,你阿姨她就越来越不开心,我又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然她也不会弄成这样。”
齐长胜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深深的遗憾。
“我忙于工作,愧对你阿姨。”
池冷照表示理解,“齐伯伯也不用自责,赚钱养家是必须的,毕竟大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齐伯伯已经做的比很多男人都要好了。我只是好奇,这么多年,齐伯伯就没想过离婚,重新组建家庭,有个自己的孩子。”
池冷照心里冷冷笑了,这个世道,很多人不都是这么做的?为了自己过得更轻松点更好点,抛弃糟糠之妻,抛弃生病的妻子不是常有的事?
齐长胜眉头拧成了川字,“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齐长胜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如今洁洁生病了,我就更不能离开她了。”
“要是阿姨以后一直都不好了?”
“那我就照顾她一辈子!”
池冷照微微一笑,发自真心地佩服,“齐伯伯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性情中人。”
她忽然叹了口气,“如果我爸爸能有齐伯伯一半好,我妈妈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世了。”
齐长胜愣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受了伤,不能再生育了。”池冷照没有明说朱雨霏腺体被剜掉的事,而是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齐长胜又愣了一下,“这我倒是不知道,金堂没有讲过。”
“这是家事,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了。后来,我妈妈患上了头疼的病痛,越来越严重,疼的时候恨不得掰开自己的脑袋,神智不清的时候,用力捶自己的脑袋,甚至往墙上撞。”
齐长胜震惊了,“你妈妈还有这个病吗?我和洁洁从不知道!”
池冷照冷笑,“齐伯伯你当然不知道了,除了池家人,没有人知道。因为我爸爸怕被人知道我妈妈是个半疯半颠的女人,他觉得这是有辱池家门楣的一件事。”
“他不仅不带我妈妈去医院看病,更是由着她自生自灭。齐伯伯也许不知道,我妈妈是独女,我外公外婆又去世得早,没人给她出头。她病的最严重的时候,除了她的丈夫,我这个女儿,还有周管家,她再也见不到任何人。”
“从我十二岁,到我十五岁,这三年,我妈妈的生活可以说是毫无快乐可言。”
“如果说阿姨还一直期待着能与失散多年的多多姐相见,那么我妈妈那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因为她身边的人都背弃了她,包括我这个不懂事的不孝女儿。”
齐长胜惊愕地怔住,仍是难以置信,“可是金堂,你爸爸,不是跟你妈妈感情很好的吗?”
池冷照微笑,“是嘛?可能外人都这么想的吧。齐伯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这样还存有善心,愿意善待妻子。你的好兄弟远不是你想象中的有情有义。”
“你?”齐长胜忽然有点看不透眼前这个池冷照——传闻里吃喝玩乐的纨绔千金。
可是眼前这个人与印象里的完全不像,冷静,稳重,沉得住气,完全不是那个狂妄傲慢,不可一世的废物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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