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恐吓似的话,初棠回头瞧去,方惊觉自己被人搂着腰身,坐在城墙之上,挣扎得大半个身子往后仰,若非程立雪揽得紧,还真有掉下去的可能。
狗男人!玩阴的。
谁怕谁?
初棠双手抓上那人胸前发丝:“我偏动,有本事你松手!刚好我测试下你头发的韧性。”
话音落地。
却见程立雪惯是清冷的眉眼,染上两分戏谑,语气闲散得别有深意:“怕是你先松手。”
初棠:“?”
一刻钟后,还真的是他先松手。
瘫软在风中的小哥儿,秀发微乱,眸光潋滟,眼角还挂着两滴水迹,雪团似的脸颊尽是绯色。
程立雪手掌探进底下人的后衣领。
没来由的凉意叫人猛然战栗,初棠吃力抬起眼帘,视线撞进片晦涩的眸色。
程立雪:“回去更衣,都湿了。”
初棠:“……”
初棠有气无力:“你混——”
程立雪言简意赅:“宫宴。”
初棠瞬间语塞:“……”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这死人腹黑惯了,八成是故意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他误会,好趁机调侃几句逗逗他!
喘气歇息半晌后方恢复些力气。
初棠横眉冷对,恼羞成怒一脚蹬过去,直愣愣踩中那人腿侧,叫龙袍落下个明晃晃的脚印。
程立雪垂眸,淡眼扫过腿侧的脚,端详半息功夫,煞有其事道:“鞋子有些旧。”
“?”
“再做几双新的。”
初棠:“……”
别人踹你,你却看人家的鞋子新的还是旧的?他简直被程立雪此举弄得哭笑不得。
这厮有病吧?
毕竟中医说恋爱脑也是病,体弱肾虚导致的!
他最终还是被程立雪带回寝宫更衣。
但这次不是用抱的,而是背着他,因为他要狠狠夺回一口气。
谁让这臭男人老是轻薄他!
于是这一路上的宫人都惊诧得不亚于撞鬼般,他们亲眼目睹,目睹尊贵无比的青年帝王背着太子妃,太子妃双手攥着陛下两缕发丝,口中还一直念叨着“驾”。
驾……?
众目睽睽,这是把陛下当马骑呢?
这……这这这算是哪门子的闺房乐趣?太子妃简直无法无天!陛下更是对人宠得毫无底线!
简直是要逆天了。
当事人却浑然不觉哪里不妥,反而沉浸十足,乐在其中蹬蹬腿压榨道:“快点啊!没吃饭啊!”
“快点!”
“再快点!”
……
更完衣的人懒懒倚靠软椅。
程立雪这家伙不知从何处掏出双崭新的雪地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