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地上落出大滩水迹。
……
初棠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个陌生厢房,而十一和程立雪皆在房中。
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撞倒床头那扎花。
初棠拍着胸.脯呼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淹死。”
十一无奈摇头:“不通水性还下水救人?”
“一时情急嘛。”初棠没底气似的小声嘀咕,劫后余生难免有些情绪失控,他微微瞪人,“我明明是好心救人,你们不表扬我见义勇为还反过来责备我!”
十一摊手瞥去程立雪。
“你家小公子在要表扬呢。”
“你随便意思两句?”
初棠闻言只嫌恶撇嘴。
谁家小公子呀!
啊呸!
趴在床边捡起地上的花,初棠抬头的功夫刚好瞧见,那厢的程立雪只低头给手腕缠着绷带。
一圈又一圈的。
手握这扎粉嫩的花,他微颤将其抱在胸前,眸光闪烁盯着那条白绷带。
恍惚间,竟觉脚踝一阵凉意。
皆因倏地联想到程立雪那日恐吓他的话。
小脚链,强.制.爱。
初棠轻挪身子缩到十一身后:“有变态。”
十一背对他站在床侧屏风:“放心,那些个对你出言不逊的,皆逃不掉。”
他伸手扯扯十一袖口:“可能有个漏网之鱼。”
“自然不能,有兄长在,你且安一百个心。”
“那个漏网——”
却见程立雪抬眸,淡眼望来,初棠突然就噎了声,刚到喉间的话被他尽数吞回肚子。
漏网之鱼就是程立雪这狗男人!
十一你真是糊涂呀!
真想扬起手里的小菊.花,照着程立雪的狗头就是一顿胖揍,但是他敢吗?好像不太敢……
不可思议的却是——
他居然在对面那张清隽的脸,看到微漾的神色。
程立雪眸光似在躲闪,避开他的直视。
像是种慌乱窘迫。
初棠百思不解望着手中花怔然。
万年老冰雕也会心虚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怕不是听到他说“漏网之鱼”而羞愧自责了吧,羞赧于昨日吓唬自己强.制.爱的浪荡言论,没错,理应如此!
心虽这般想,但明面上还是难以置信。
初棠揉揉眼眸。
再看向那边的程立雪,又是一袭翩然白衣,神情漠然端坐在那。
好吧。
是他老眼昏花。
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克妻男怎么可能……克妻……啊,他果然差点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