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那人就朝着男人跪了下去,行过礼之后方才站起来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男人抬头看向他,示意他接着说。
管家吞了吞唾沫,接着道:“小公子,今天出去和人玩耍,结果遇到了左城役他们那一帮人,两帮人马起了一点小小的冲突,小公子伤了不少人。方才,左城役的家人抬着人过来要个说法,此时正在外厅候着。现在小的就来请示大人,这人是请进来,还是让回去。”
男人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兴味的神色,随即漫不经心的道:“我记得,他这个二子,可是比我家亚儿大上个六七岁,怎得还会被亚儿伤到,还需要家人来找说法。”
管家闻言,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扭曲,抬头看向男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家小公子乃是天生武学奇才,又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下手更是没有轻重的样子,别人纵使长了他几岁,在他手里讨不了好也是正常的事。
男人看着管家脸上变幻的神色,想了想自己那儿子,最终还是道:“罢了,我自己去看看,领路吧!”
“是。”管家松了一口气,连忙在前面带路。
等到管家带着男人来到了外厅,原本待在那里闹哄哄的左城役家人,在看到男人的瞬间便收起了声。
男人看着他们过来的一群人,视线重点在躺在木架子上,左腿明显断了、浑身是伤的年轻人身上略过,坦然的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左城役家人凭借着一腔怒气,本来是来讨个说法的,可是真正见到男人之后,他们才恍然清醒过来,他们那里有什么资格讨什么说法,光是凭借着那杀神的身份,便是直接打杀了他们,那也不会有人说半句的。
毕竟,男人是这个地方的城主,掌管着他们这一方的土地。
除非能越级让上面的人管制住男人,不然他们落到男人的手里也是任人鱼肉的份,可惜的是上面的人现在忙着自己的事,压根就不会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左家人此时都有些后悔,唯有一人来到了男人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朝着男人磕了一个响头,朗声道:“大人,我儿比小公子年长,自己又技不如人,今日落到这般下场,纯属他自己活该。”
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看起来三十往上的女人,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果然,女人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复又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男人,语气当中带着几分决然,继续道:“可是,小公子才这般的年岁,做事便没有余地,行事也没有半分顾念。日后,若是大人庇护不及,凭借小公子这般脾性,又该如何自处!父母惯子,犹如杀子,望大人仔细。”
在女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安静的厅堂当中,不知道谁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女人的眼神当中都充满了惊恐。
脸上一直带着几分笑意的男人,此时笑容全都被收敛了下去,目光却是直直的盯着女人,“你在教我做事?”
女人被那目光盯着,身子隐隐有些发抖,连带着后背都起了一层薄汗,却又捏紧了掌心,倔强道:“民妇不敢,只是为人父母,总要为孩子打算打算。小公子这般,不止毁人,更是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