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父母心这句话无论在哪个时空都一样。
干乾先是低声吩咐姜成在外面守着,而后动作轻柔地将房门打开,悄声道,“麻烦了。”
苏容顺着门走进房间内,私立医院的高级特护病房果然与众不同,凭环境就能甩普通病房八条街,更别提这套房内的医疗设备与生活设施。
苏容心中暗自盘算,但却未表现出来,她先是将病房内的环境打量了一番,确认无误并没有风水煞阵或是其他不干净的东西后才将目光落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干肆的模样与干乾有七八分相像,脸庞有棱有角,符合现代大多数人的审美,兴许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所以他睡的并不安稳。
干乾眼巴巴地看向苏容,无声地询问她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苏容轻轻摇头。
她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就迈步向病床前的干肆走去,原先在车上听干乾描述的症状时,苏容原以为是煞气入体,可现在情况比她想象的严重的多。
这地儿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任何的煞气。
干乾只是看着苏容的行为,站在原地并未阻止。
很快,苏容走到干肆的身边,弯下腰探出手搭在对方的脉搏上。
干肆原本就浅眠,察觉到苏容的触碰后,长而翘的睫毛颤抖了两下,旋即睁开眼睛,似乎是对眼前出现的陌生女人有些茫然,他转动脖子,看到门口的干乾后,露出了一抹笑意,“爷爷。”
至于苏容的出现,半分都未曾询问。
干乾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这才走上前介绍,“小肆,这是苏容,爷爷替你新找的大师。”
“好的,爷爷。”
干肆眼底深处露出丝丝的嘲讽,整张脸苍白虚弱,他的视线落到苏容的身上,礼貌开口道,“大师,若是询问关于我病情的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尽字带着微微的颤音。
苏容将他的态度瞧得分明,脸上的笑容倒是更加灿烂了。
她扭头笑眯眯道,“干老,我倒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他,你能不能先去门外等一等?”
干乾二话不说就走出了套房,顺带替房间内的两人关上门。
苏容径直走到套间内的沙发软椅上靠坐着,玩着茶几上装饰用的玻璃珠,冷不丁开口道,“你是中了蛊。”
蛊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巫术,有说起源于苗疆地区,有说起源于《本草纲目》。古时南方地温热潮湿,常滋生蚊虫,《本草纲目》引用古代疗治奇毒的药方,在每年五月五日收取许多毒虫做蛊,用来治疗恶疮,不料后来被人利用,以此害人。
一开始,所谓的蛊材,不过是一些会让人体敏感或发痒的动植物身上的东西,经制作成蛊毒之后,藏于指甲中,一旦受到攻击,便将被指为蛊毒的粉末撒在对方皮肤上,让对方发痒或剧痛难忍,现如今还传承在世的蛊毒,也大多是这一类,但这不代表没有人会高深的蛊毒。
干肆撞见的就是这大多数一类。
蛊虽然是毒虫,但是放出的时候是粉末状的物体,这些粉尘细小轻微,弹在人身上不容易察觉,中蛊者通常会先出现腹泻、呕吐等症状。
干肆一愣,他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嗓音中带着吃惊之色,“你怎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蛊毒有很多种,大约是蛇蛊、金蚕蛊、蔑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