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住进来时已经配备好的家具,他没有再添过一样东西,这地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睡觉的场所。
啪嗒一声,他打开了客厅的门。
惨白甚至亮眼的光蓦的亮起,周围的家具都被这光染上了一层冷冰冰的味道。
边樊边走边脱掉外套、衬衣,到卫生间门口,开门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是房子里唯一的声音。
只不过卫生间的玻璃上并没有被热水蒸汽糊上一层厚厚的水汽,边樊站在淋浴头下,双唇发白。
——他用的是冷水。
过了片刻,他围上浴巾,走出淋浴间,关了灯,摸黑上楼,开始睡觉。
送来花盆的主人正悠闲地坐在家里整理花盆。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天他收拾了大半,今天就能将剩下的整理好。
后院搭了好几个铁台子,用来摆放花盆。
他行动不便,不能像常人那样蹲下察看种入土壤中植物的情况;只能摆放在铁架子上,他一伸手就能够到。
“怀先生。”管家毕恭毕敬地来到后院,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眼神透着一丝慈爱,“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你说。”怀源拿着小剪刀修理多余枯黄的叶子,头也没回。
“桑榆公司最近的确有较大的资金流动,表明上是一个合作,合作对象是……意大利的scnt公司。”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怀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语气非常疲惫:“好的,我知道了,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下去了。”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不要对顾陆言说。”
管家应声说是。
怀源看着郁郁葱葱的兰草,心烦意乱,也没了修剪的意思。
这是个坏消息。
他大概能理清事情脉络,应该是家族里的成员见他这个家族第三序位继承人不顺眼,所以暗搓搓地想要除掉他。
但是一个残废,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继承人,乃至下一任族长的。
“也不知道又是哪个犯神经了。”怀源越想越烦,用力呼吸几口,拍拍胸口,眉间萦绕着散不去的郁燥。
他在s市安安分分了六年,怎么还有人不依不饶。
他独自生着闷气,身后却又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怀先生。”
怀源嗯了一声,揉揉脸,压下脸上的不耐烦,转过轮椅:“有什么事?”
来找他的正是林初言。
他脸上依旧是那幅不冷不热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一丝关心:“先生好像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