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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罗伊注视着他,“你就这么想杀了我?”

赵禹松开了手,冷淡地回了句:“没有为什么,想要你死,仅此而已。”

罗伊的神情逐渐变得阴沉,他极少表露明显的情绪。只有他死了,他们才能高枕无忧地在一起是吗?他掐着对方腰的手突然动起来,好让赵禹的后穴继续含着他的性器吞吐,赵禹的膝盖几乎要跪不住,只能任由他摆弄。

“那我也会拖着你下地狱。”他看着赵禹隐忍的神情,重新恢复了冷冰冰的笑容,“亲爱的,你以为你能离开我吗?”性爱成了两人之间最好的宣泄口,赵禹再度被对方按在身下,因长时间的刺激而变得迟钝的大脑再也无法思考什么,只能在原始而激烈的动作中沦为欲望的奴仆。

整场性事的最后,罗伊抬起了他的腿,做了一件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他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把小刀,在赵禹大腿内侧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在最敏感的地方划开了皮肉,赵禹因疼痛颤抖,又被对方死死按住无法动弹,流出的鲜血顺着大腿蜿蜒,又被舔舐干净。

“你可以把我像条狗一样拴在这里,毕竟我的确舍不得杀了你。”罗伊抚摸着那触目惊心的刻字,“但是属于我的东西,永远都是我的。”

罗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那道伤口始终难以愈合,最后成了一道去不掉的疤痕,仿佛这具身体也永远刻上了他的烙印。他不再执着于在床上和人较劲,而是耐心地帮赵禹调理身体,看顾着空间里的菜园,偶尔也能做出两样给人吃的食物,一切都好像恢复如初,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又过了半个月,赵禹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能够自己走出那间充斥着不堪记忆的屋子。罗伊正倚在鸡笼边上懒洋洋地撒饲料,被他关了二十多天禁闭的泰哥则有气无力地趴在水边,见他出来,热泪盈眶地嗷了一声。

“我们回b市。”赵禹主动说了句。

罗伊放下手里的饲料碗,拍干净手上的残渣,状似随意道:“条件?”

“不要伤害叶知瞿。”

罗伊手一顿,突然道:“我做得还不够吗?”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赵禹充耳不闻,他只问:“答不答应?”

“赵禹,我只是不会死。”罗伊半眯着红玛瑙般的眼睛,但看着对方不为所动的神色,只好妥协,“我不会主动出手。”

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这句话在他舌间流转了半天,终究还是吞了回去,化成面上一抹讨好的笑意,“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赵禹瞥他一眼,目光定格在对方的脸上,突然拽着罗伊的衣领亲了上去。木质的墙体因碰撞而发出一声闷响,两人的牙齿磕碰在一起,赵禹因吃痛微微蹙额,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罗伊下意识放大了瞳孔,他们很久没接吻了,一切都显得过分生涩,但又充斥着别扭的温情。情到浓时,罗伊被一阵诡异的眩晕刺激得大脑空白,反教赵禹占据了上风,他被对方抵在墙上,唇齿间都是脸红心跳的水渍声。

丧尸没有体温和心跳,但在某一瞬间,他们贴得太紧,罗伊恍惚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了温度,感受到了胸腔里心脏有力的跳动。他将手放在对方后脖颈的位置,有种被灼烧的错觉。

一吻结束,赵禹气喘吁吁道:“走吧。”

他飞快地转过身去,像是怕被人看清此刻的神情。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二人周身景物变换,回到了那间阴暗的地下室。目之所及都是被冰层包裹的尸体,显而易见是谁的手笔,罗伊还没来得及拉住赵禹,就被横生的冰刺逼退了几步!

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走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罗伊冷哼一声,避过他的攻击,来到赵禹身边,刚想把人带走,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住自己的胸口。

一声枪响,罗伊愕然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也就在这犹豫的瞬间,叶知瞿的攻击接踵而至,尖锐的冰刺贯穿了他的身体!

罗伊死死盯着持枪的赵禹,“为什么?”他身上本该瞬间愈合的伤口依然存在,显得格外狰狞,赵禹如梦初醒般看了眼手中的枪,然后转头看向叶知瞿,眉头紧皱,最后才淡淡道:“我说了,你必须死。”

叶知瞿的攻击紧追不舍,罗伊咬牙避开,开始出手反击,但二人都要顾及着战场上的赵禹,一再留手,罗伊本就出于下风,再次被叶知瞿的攻击击中后,谁都发现不对劲了。

罗伊身上的伤口始终没有愈合。

复生异能……不起作用了。

他想起了二人方才那个吻,想起诡异的眩晕,被欺骗的愤怒一时间到达顶峰,藤蔓拔地而起,将他们身处的整座建筑搅成废墟!巨大的动静催动了基地警报,与此同时,赵禹感觉身后危险逼近,随后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进了黑暗之中!

他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叶知瞿击碎了藤蔓的包围圈,毫不犹豫地朝他奔来,但终究晚了一步。

警报声中,叶知瞿孤身站在废墟之上,其他人闻讯赶来,只听见他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道,“通知所有人,有丧尸挟持人质闯入基地,即刻起,任何人不得外出,接受盘查,如有发现行踪者,立刻上报。”

……

赵禹在阴冷的地板上醒来,罗伊就在不远处盯着他,只是脸上再没了笑意,比起从前有恃无恐的模样,现在他整个人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身上几个伤口无一处恢复完全,尤其是胸口处的血洞,甚至有恶化的趋势,不停腐蚀着周围的血肉,罗伊手里拿着那把枪,居高临下地瞄准了赵禹的额头,“为什么?”

……在一片寂静中,他突然笑了起来,而后用一种幽幽的语气道,“好疼啊赵禹……你知不知道我也会疼啊。”丧尸本该没有痛觉,但他有,所以被洞穿心脏的那一刻,除了不可置信,罗伊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

“你就这么想要我死。”莫名丧失的异能,特殊的子弹,每一样都想置他于死地,“宋陌得死,我也得死,所有挡了你路的人都得死,万一哪天叶知瞿也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你也会杀了他吗?”

他抓住了赵禹的头发,迫使对方抬起头看着自己,讽刺地勾起了嘴角:“……神?好一个偏心的神啊。”

“明明都是您的造物,凭什么人类就能活下去,丧尸就不配存在?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创造我们,拿来取乐吗?”他骤然放手,下一秒,赵禹发现自己凭空出现在了一座楼的楼顶,此时已是深夜,基地的街道上仍然有大量的队伍进行搜查,他被罗伊用藤蔓捆住,看着长发青年手里拿着一颗眼熟的红色小球。

他猝然想起了这是什么东西!

当初在去s城的路上为了摆脱尸群,余衍拿来炸山的微型炸弹!

赵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罗伊放开了手,时间倏然变得极其缓慢,周围的一切却又那么清晰。

不,不可以……赵禹闭上了眼。

时空好似产生了片刻凝滞,随后一切如常,预想中可怖的爆炸并没有发生,但赵禹却摇摇欲坠地倒了下去,像只摔碎的瓷碗,血痕遍布,面色灰败。

“你看,神也是可以被重创的,”罗伊虽然在笑,眼底里却涌动着疯狂之色,“空间就是你的力量,你没法掌控空间外的任何东西。”

罗伊没有猜错,空间就是他权限的具象化,那颗威力恐怖到足以将整座基地夷为平地的炸弹几乎将整个空间彻底摧毁,也让他刚恢复好的身体再度受到重创,然而这都不是最严重的……赵禹脸色惨白,他彻底失去了所有力量。如果罗伊不死,也将再也无法被空间限制,如果他再拿出一颗炸弹,他也将无计可施。

他忽略了罗伊身上最大的威胁……不是异能,而是出自人类之手的热武器。这种力量甚至凌驾于所谓的创世者,威力大到足以摧毁整个世界。

但罗伊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他半蹲在赵禹面前,当着他的面拿出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红色小球,“这次你还能怎么办?”

“别……”赵禹咳嗽了起来,费力地举起手,却始终够不到他的手,鲜血不停地从他的口中溢出,罗伊眼神暗了暗,抚着他的脸低声道:“求我,我就考虑一下。”

“求……你。”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个字都说得那么艰难。承认这点有什么难呢?他只是一个无法举起刀的刽子手,想要的始终没得到。

“求你……”他又重复了一遍,抓住了罗伊的手腕,罗伊面上阴晴不定,没有说话,就在赵禹即将心灰意冷的时候,罗伊将东西收了回去。他的手伸到赵禹唇边,似乎想去替他擦一擦嘴角的鲜血,“我们……”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喉咙!与此同时,罗伊的整条手臂都如同被冰寄生了一般动弹不得,而后竟直接断裂开来!

夜风猎猎,叶知瞿站在对面的高楼上,冷眼看着这一切,通讯器适时传来一声“叶队,已命中目标。”

“下一次瞄准他的脑袋。”叶知瞿用冰在两楼之间搭起一座冰桥,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罗伊中枪的喉咙滋滋作响,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被他的雷击飞了几米远!叶知瞿已经意识到罗伊身体出了问题。罗伊在一开始就被两人重创,仅靠治愈异能根本无法医治现在的伤势,这里还到处是蛰伏在暗处的人类,现在的叶知瞿对付他,比猫戏老鼠还容易。

罗伊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大概要栽在这里了,罗伊强撑着靠在天台边沿,没有再反抗。他突然笑了起来,目光落在刚被叶知瞿扶起的赵禹身上,被枪打坏的嗓子嘶哑难听,“我是不是说过,我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赵禹体内适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闷哼一声,浑身颤抖得厉害。他当然没忘,罗伊的寄生可以随时掌控对方的性命,他也毫不意外地预见了自己的结局。赵禹看着对方脸上的不甘,轻轻吐出几个字,“挺好,不孤单。”

叶知瞿总算察觉到了不对,立刻对通讯器道:“住手!……”

但终究晚了一步,暗处的狙击手开枪了,他瞄得很准,一枪命中罗伊的眉心。叶知瞿的心顿时落入谷底,看见被命中后毫无动静的罗伊后,面色瞬间惨白,紧紧抱住赵禹痛到发抖的身体,“赵禹!!!”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他没想把罗伊逼到这个地步!叶知瞿惶然又绝望地想,他只是太生气了,他只是想最大程度地独占爱人而已……

实在是太疼了,像是被人活生生扒了皮,再被丢进了油锅里烹煮,赵禹浑身都疼出了冷汗,却好像听见了一声极轻的笑,又化作一声叹息,然后疼痛显而易见地消退。消退……缓过来的赵禹猝然抓住了叶知瞿的手,转头看向罗伊一动不动的身体,然后踉跄地站了起来,跑了几步后又双腿瘫软,跪坐在对方极不体面的尸体面前……

他说要拉他一起下地狱,可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放弃。他想他活着,而他想他死。这是他们注定的结局。

……我做的还不够吗?

还不够吗?

放过人类基地,放过叶知瞿,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套上枷锁,这些退步和妥协,难道还不够吗?

你难道还是看不出来,只要你说两句好话,像对别人那样哄哄我,我就心甘情愿地为你去死……你难道还是看不出来,我在学着爱你。

那最后一步,他望着那颗朝他飞来的子弹,没有选择躲开,而是怅然地想,我放过你。

……我放过你了,我的神明。

新派覆灭后,再也没有人敢质疑叶知瞿的能力,在他的领导下,失去了丧尸皇的尸群根本无法抵御来自人类的重火力。这位曾经被质疑被副队扶植上来的领导者,不仅展现了强大的实力,更是以非同寻常的手腕笼络住了人心。以致许疏平在检查的时候都不忘对赵禹吐槽,“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熟悉叶知瞿的都知道,这人一向没什么心眼,对除了赵禹以外的人和事堪称无欲无求,和今天这个雷厉风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许疏平也纳闷过,但只能归咎于人都是会成长的,只不过他们叶队打了激素而已。

赵禹平静地回了句,“是吗?”他坐在轮椅上,盯着窗外的天出神,许疏平看出他没什么聊天的欲望,叹了口气,“你也是,像换了个人。”自从回来后,赵禹就显得死气沉沉,总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病房里,哪里也不去。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脊椎,“北边的尸潮应该快解决了,据说再过两个月,丧尸就会彻底消失了。”

“嗯。”赵禹的态度依旧冷淡。

许疏平又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感到开心之类的?”

“……挺好的。”赵禹答。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平时多锻炼,别老坐在轮椅上。”许疏平叹气道,“再这样下去,你可真站不起来了。”

赵禹终于将目光挪到自己的腿上,蓦地笑了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能不能站起来有区别吗?”

许疏平面色一僵,又听他道:“许医生,我不待在这里,他怎么放心呢。”只要他一出这个房间,叶知瞿就派人跟着他,并且严令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和赵禹有亲密接触。说得难听点,这就是监视加变相软禁。

“……你们应该好好谈谈。”许疏平道,“或许他只是缺乏安全感。”

赵禹没有回答,他漠然地靠在椅背上,等许疏平走了,才缓缓从轮椅上站起来,扶着墙走到了卫生间,对着洗手台咳出一大口血。

风水轮流转,曾经余衍因为违规慢性死亡,现在他也离死不远了。其实在他们想起所有记忆的那一刻,就会遭到芥子世界的排斥,只不过余衍双管齐下,死得更快而已。赵禹冷静地冲洗干净血迹,漱了口,抬头看向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脸色也憔悴,难看得很。

他只能指望叶知瞿看腻了这张脸,什么时候把他放出去。毕竟他已经是个快死的废人,实在不想死了还要死在病房里。

他缓了缓,把卫生间的门锁打开,开门就见到了叶知瞿那张熟悉的脸。叶知瞿的瞳孔颜色深了点,从淡淡的雪青转变为紫罗兰花汁的色泽,头发依旧是齐肩的长度,身上一尘不变的制服换成了常服,眉眼间也少了从前的距离感,反而有了几分亲和力。

像极了一个人,赵禹冷冷地想。

“……什么时候来的?”他问。

“刚到。”叶知瞿说完,刚要扶着他走,结果被赵禹侧身躲了过去,语气冷淡,“我自己来。”

他慢吞吞坐回了轮椅上,叶知瞿无言收回刚才伸出的双手,站在他身边,“我没有关着你的意思。”

良久,赵禹才开口,“……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叶知瞿,还是宋陌?”

叶知瞿一顿,神色自若,“都可以。”这也算是这么多天来他们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聊起这个话题,叶知瞿本就没打算隐瞒,只听赵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假如我说我现在只喜欢叶知瞿呢?”

叶知瞿的双手下意识攥起,仍旧维持着面上的心平气和,“不要说这样的话。”

“也对,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赵禹道,“连意识都能重新融合,那不是意味着你早晚会变回郎玄,我喜欢谁不是都一样。”

“所以你就和罗伊在一起?”叶知瞿声音转冷,“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赵禹一脸无所谓,道:“我就是见一个爱一个,不妨告诉你,两年前还是多亏了你给我打的疫苗,我才能天天和罗伊搞在一起。本来叶知瞿我还挺喜欢,现在……算了吧,新鲜的东西里掺和了过期的,怎么都让人倒胃口。”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僵硬,但此一时非彼一时,现在的叶知瞿可不会因为两句话就躲出去黯然神伤,他垂下眼帘,面露苦涩,“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我只是想留住你,想让你更喜欢我一点,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讨厌我。”

“所以就操控我对罗伊下手?”赵禹捏了捏鼻梁,神色疲惫,“别再消耗我对你最后的那点耐心。”融合就是融合,那个单纯的叶知瞿已经不在了,再耍这些小心思扮可怜就没意思了。

“我没想到他会死。”叶知瞿冷不丁来了句,“退一万步,你不是也在算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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