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董衡闻言,这才满意而去。
二人走后,于禁着灯火怔忡了许久,这才睡去。
次日天明,水位又退了许多,黄忠再次挥军四面攻打山岗。因曹军弓箭手无法发挥作用,黄忠索性将大战船尽量靠近山岗,八艘大艨艟船的石炮和大黄弩不住发射,再有数千gongnu手压阵,将曹军逼退至山百步之外。然后黄忠派出小船,装载士兵开始登陆。
然而曹仁眼见黄忠登陆,当即不管不顾地指挥骑兵顶着纷飞的箭雨冲锋,黄忠集gongnu手对曹军骑兵进行攒射,从早至晚,射杀曹军骑兵近两千人,但却始终无法在岸建立稳固的阵地,到了傍晚,只得收兵。
庞德道:“大雨已经停了两日,今日水位又降了丈余,预计再有两日,洪水退尽,我军船只便只能退回河道,无法包围山岗了。到时候便是岸还有些余水,敌军也能涉水而走,我军想要追击将会难加难。”
黄忠道:“无妨!被水浸泡过的土地极为松软,人马行走甚难。今日你们也看到了,我军登陆的士兵到了岸边,脚都被陷入了淤泥之。以此推之,便是大水退去,曹军撤退的速度也必定极慢,我军有足够的时间追杀。不过如此一来,南面会有些敌军逃走,还是要设法早日攻山岗才是。”
黄忠皱眉想了许久,忽闻张南遣人来报:“曹军舟师又欲趁夜前来救援曹仁、于禁之兵,但在十里之外便已经被发现,值守的水军已经杀了去阻截。”
黄忠闻言,又命冯习、张著之兵也出动接应。
随后黄忠望着城外浩渺的洪水沉思了许久,忽然对旁边的庞德、张任、张嶷、张翼等人道:“此时山岗的曹军必定翘首以盼援军到来。你们说,若我军假扮曹军舟师,能否得到曹军信任,进而顺势靠进山岗,杀山去?”
庞德闻言,拊掌道:“黄老将军此计甚妙!人在逆境之,总是会希图救援。若我军假扮曹军援兵,多半能得到曹军信任。况且曹军之所以能坚守山岗,所倚仗的不过是那数千骑兵。我军趁夜两面突袭,黑夜之曹军不知虚实,必将大乱,便有骑兵,也无用武之地也!”
黄忠抚须点头道:“不错!等我军岸,列成阵势,便可步步推进。到时候曹军便插翅难飞了。”
当下黄忠传令调出三百艘轻舟,每舟载兵五十,一半站立船头,一半伏于舱。轻舟之尽插曹军旗号,站立的士卒也都穿戴曹军衣甲。随后黄忠将轻舟分为两队,黄忠自带一队,叫张任也带一队,从东西两边一起靠近山岗。
此时张南、冯习的水军正在北面十里之处与曹军舟师交战,喊杀之声隐隐约约传到了山岗之,一众被困的曹军知道援兵到来,纷纷站在北边山岗翘首已盼,希望能第一时间得到救援。
黄忠、张任从东西两边突然靠近,船尽打曹军旗号,山岗的哨探发现,顿时大喜,起身喝问道:“来者何人?”
听黄忠、张任各安排了机灵的士卒道:“我等是魏王派来接应你们撤退的。因恐被敌军水师拦截,故而夏侯尚、许褚两位将军率领少量船只在北面佯装主力,引开了监视的敌军水师,我们却悄悄驾着战船绕道而来,接应你们。那位兄弟,昨天我们都来过,你莫非没见过我们么?”
山岗巡哨的士兵闻讯,有些犹豫,此时值夜的司马也来到岸边,看了看水面的轻舟,当即命放轻舟靠岸。
旁边士卒道:“司马,小心有诈啊!还是禀明了将军,由将军来做决定吧。”
军司马闻言冷哼道:“你懂个屁!此时敌军水师主力都被吸引到了北面,此处的分明是我军援兵,哪来的诈?我们如今没有gongnu手,根本无法阻止敌军靠岸,若来的真是敌军,早杀到岸边来了,岂会在水面等待?此必是我军援兵无疑!若等将军到来,由他安排士卒船,未必能安排到我们。不如先让援兵船只靠岸,我们先了船,保住自家性命才是正经。难道你们都不想活着回去见家父母妻儿了?”
此言一出,左右士卒都不由认同地点了点头,当下那军司马传令,放援兵靠岸,眼前船只都在岸边靠稳了,军司马这才点了一名士兵道:“你可立即去禀告将军,说魏王再次派了轻舟来救我们了。”
待那士兵去后,军司马志得意满地挥手叫一众士卒走出简单垒造的营垒,先往前去准备船。
黄忠眼见敌军冲来,吃了一惊,正准备下令厮杀,听那军司马隔了老远故作亲热地嚷嚷起来:“前面的弟兄,辛苦你们了。可否容我们先船去?这些天被困在这山岗之,可把我们憋坏了。”
黄忠闻言,当下摆了摆手,笑道:“辛苦各位兄弟了,既然如此,你们先船吧。”说着,黄忠命士卒让开道路。
那曹军司马大喜,急忙领兵跑向船只,两军交错之际,听黄忠一声令下,众军一起出手,瞬间将这股敌军生擒了。有少数见机的快,未能第一时间拿住的,也被众军格杀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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