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道:“然而当初我们与江东的约定是江东军应对青徐之地的援兵,我们应对兖豫之地以及许都、邺城的援兵,如今该当我们抵挡的敌军转而跑去了江东辖区,似乎有些不妥吧。只恐江东军会心生不满。”
费诗笑道:“是敌军自己转道去攻打当涂的,又不是我们驱赶他去的。江东军自己势弱,被曹军当作软柿子捏,这又怪的谁来?”
刘贤道:“其实江东军的表现已经不错了。鲁肃、甘宁、周泰等人以相当的兵力基本压制住了张辽,而吕蒙、韩当更是以弱势兵力对战臧霸、孙观,并占得了风。奈何与江东军相,我们表现的更强。曹军想要破局,自然要避强击弱,转攻江东了。”
邓艾闻言,道:“将军的意思,是不想援助吕蒙?”
刘贤不置可否地反问道:“我该出兵援助他吗?”
邓艾道:“若吕蒙战败,失了当涂、钟离、阴陵等地,曹军便可长驱直入,从东面救援合肥。而一旦合肥被曹军保住,江东军战败退回濡须,我军便将陷入被曹军南北夹击之境,到时候只怕将军也保不住寿春,只能黯然退回浔阳了。”
刘贤闻言沉吟不语,听陆逊道:“助江东是助我军,将军一向睿智,如今为何如此迟疑?”
刘贤道:“我倒不是不想救吕蒙,只是两军虽然联合攻打淮南,但毕竟分属两家,我若贸然出兵,只恐被江东军以为我是想趁火打劫,反为不美。”
陆逊道:“将军的意思是?”
刘贤道:“若要我出兵也可以,但要江东先来求援,否则我如何能够出兵?”
正说之间,听吕蒙遣人求见,刘贤闻言一愣,随后命将使者请进来,来人却是吕蒙帐下吏邓程,见了刘贤,当即责问道:“刘将军,当日两家联合出兵,将军亲口答应青徐兵由我江东阻挡,兖豫兵由将军阻挡。如今曹彰、司马朗率领着两万大军经过将军的防区转道攻击我军当涂。却不知将军有何说辞?”
刘贤看了看邓程,随即笑道:“你想要我又什么说辞?”
邓程气急道:“将军言而无信,难道不该给我军一个交代吗?”
刘贤道:“我本来已经在淮河沿岸布设重兵,准备与曹军决一死战。不想敌军却不敢来攻我,转道攻打当涂去了,这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如今曹彰虽领兵去了当涂,夏侯惇的主力却仍在下蔡于我军对峙。这样吧,还请江东军固守当涂二十日,等我击破夏侯惇之兵后,便立即率兵转道往东去解当涂之围,如何?”
邓程不信地道:“刘将军二十日内能击破夏侯惇?”
刘贤笑道:“夏侯惇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何足道哉?若是先生不放心,我可保证,二十日后不管我军能不能击破夏侯惇,都将分兵往东救援当涂,如何?”
邓程闻言沉吟片刻,道:“如今吕将军和韩将军的主力都在钟离与臧霸对峙,把守当涂的仅只是周舫、程咨所部二千兵马,面对曹彰、司马朗两万大军,只恐坚持不了二十日。还请将军早发援兵?”
刘贤闻言,沉默片刻,道:“这样吧,我先派马超所部三千骑兵前去当涂城外游曳,牵制曹军,使之不能全力攻城,以减缓守军的压力,如何?”
邓程松了口气,又道:“只恐周舫、程咨两位小将军缺少战阵经验,算又马超将军相助,也难以坚持二十日这么久。还请将军再多调些兵马。”
刘贤沉吟道:“既然如此,我将尽快击破夏侯惇,然后领兵东进。还请贵军再勉力坚持些时日。”
邓程闻言,点了点头,当下告辞而去,将刘贤之言回报吕蒙。吕蒙闻讯,愤然对韩当道:“刘贤言而无信,放曹彰之兵攻我当涂,如今又故意不发大兵来援,分明是包藏祸心,想要坐视我军与曹军厮杀。他倒是好算计,惹急了我,便撤了当涂、钟离之兵,转而退守阴陵,放曹军大军南渡,看刘贤如何应对!”
韩当道:“子明莫要说气话,我军好不容易夺下城池土地,岂能轻易放弃?”
吕蒙道:“我并非说气话!此次攻打淮南,本是要刘贤牵制曹军主力,我军好从容攻克合肥,夺占城池。如今却变成了我军面对曹军主力,他刘贤反倒坐收渔利,这怎么行?此次出兵之前,我与大都督曾对此战有过推演。如今看来,此前的战事进展的都十分顺利,但如今却生了变故,我们的应对也该随之而变才是。”&/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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