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刘贤命人将李恢等人羁押下去。李恢、爨习、张裔都沉默不语,吴兰、雷铜、费诗却大叫冤枉。刘贤笑道:“李恢通敌,爨习、张裔都是附从。你们三人是否同谋虽还存疑,但却也不得不防。先且一起羁押,容我击败黄权,再仔细审查。”
不多时,士兵将众人都押下去了。刘贤这才转头对陈应道:“敌军将至,我军要早作准备。”
陈应抱拳道:“请主公下令,末将必拼死作战。”
刘贤笑道:“我们尚有三千人,我欲分为三部,其两部趁着夜色偷偷潜出营去,分别在附近山谷埋伏,剩余一千人在营多插旌旗,佯装主力,却暗将柴草堆积在帐篷之。待黄权前来袭营时,佯败退入后营,引黄权大军进入营,随后再奋起放火。方今八月,正是农忙时候,天气还算炎热干燥。大火一起,必然迅速蔓延,黄权兵马虽多,惊慌之,又如何能组织得起来?”
陈应道:“黄权以为有李恢为内应,自然会计。只是我军才只三千人,算能用火攻击败黄权,恐怕也对他造不成多大杀伤。待明日他收拢败兵,我军依旧难以抵敌啊?”
刘贤笑道:“无妨,魏延所部实则并未走远,我也早已密令鲍隆领兵前来,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待黄权伏,魏延、鲍隆两部兵马自会前来增援。”
陈应闻言,这才展颜笑道:“原来主公早有准备!如此,末将放心了。”
刘贤笑了笑,忽然问道:“我军应该还有许多蜀军衣甲吧?”
陈应道:“我军先后招降了许多蜀军,衣甲都完好无损,存放在营。”
刘贤道:“既如此,先取一千套来,我有用处。”
陈应闻言,当即取了千套衣甲。于是刘贤留陈应守营,自领着其余两千人,携带千套蜀军衣甲悄悄出营,伏于左侧的山谷之。
当夜三更时分,北边果然有大队兵马悄悄南下,刘贤只见黑暗影影绰绰,实在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只得伏于山谷暗暗等待。
不多时,蜀军杀入营寨,寨顿时喊声震天,守军短暂地抵御了一阵后,便即撤往后营,蜀军在后穷追不舍。刘贤在山谷之看见蜀军大队已然攻入营寨,只听得寨一声鼓响,火箭齐射,引燃帐篷,帐内堆积的柴草迅速燃烧,火势很快蔓延起来,浓烟滚滚,遮蔽天际。
蜀军猝不及防,一时大乱。
刘贤见状,当即命敲响战鼓,先派一千兵马冲出去,从后袭击蜀军。
正战之时,见那边一队数千人的兵马杀来,很快与后营的陈应一道杀入蜀军之。
刘贤心知必是魏延领兵来了,当下心大定。转而看见北边又有一队人马杀来接应伏的蜀军,已经伏的蜀军也有向后撤退的趋势,刘贤想了想,当即命麾下一千兵马全部换穿蜀军衣甲,只在衣袖之绑了一条白布,随后领兵从山谷呐喊杀出。
刘贤这一支兵马的到来,让得局势越发混乱。因都身穿蜀军衣甲,又是从后而来,蜀军还以为是前来接应的自己人,当下放心将后背交给刘贤。刘贤于是趁机挥军猛杀,许多蜀兵临时之时还面露不敢相信的表情,死的稀里糊涂。
而随着刘贤的捣乱,渐渐地众蜀兵都不敢相信自己人了。这边一个曲长刚刚结合了数百兵马,准备抱团突围,身边突然有“自家”士兵拔刀砍死曲长。那边一个屯将举刀从箭雨之救下一个自己士兵,转眼这个士兵抽刀捅了屯将腰子。
在这种情况下,一众蜀军渐渐变得人人自危,只觉得身边的人全都不可信,全都是敌人,无论看见了谁都只得举刀戒备,最后迫于自保,总蜀军不出意外地自相残杀起来。
场面越发混乱,刘贤见蜀军大乱,无论是先来的兵马,还是后来接应的军队,都有混乱崩溃的趋势,不由心怀大畅。
正坐视敌军崩溃之时,忽听身后一人大喝道:“众军勿要惊慌,此是敌军穿着我军衣甲作乱。我已查明,凡手绑白带者皆是敌军,众军可群起杀之。其余兵马不得惊慌,速速向我靠拢。”
刘贤转头一看,只见火把之映出了江阳太守程畿的身影,当下眼珠一转,急令麾下众军将手臂的布带扯下,随后领兵顺着人流往程畿靠了过去。刘贤一路挤开其余兵马,不多时即来到程畿身侧。
程畿全无防备,只顾招呼众军靠拢,刘贤看准时机,猛然提起剑鞘,往程畿后脑重重砸下。只听“嘭”的一声,程畿只觉眼前一黑,闷哼一声,随即栽倒在地。
当下刘贤前一步,砍到程畿身后大旗,大声高呼道:“程畿已死,蜀军投降不杀。”
一众蜀军见一向德高望重的程畿也被“自己人”杀了,尽皆心胆俱裂,纷纷发一声喊,轰然逃散。
刘贤见状愣了一愣,随即笑了笑,命士兵将地的程畿抓起来,随后复又继续深入蜀军乱兵之,制造混乱去了。
这一战,从三更杀到五更,看看天色渐明,火光之蜀军纷纷逃散,战事已然快要结束。刘贤这才又笑了笑,看看身后,一千士兵经过混战大多走散,只剩两百余名士兵跟随了。
当下刘贤眼珠一转,也不去与魏延、陈应等自家军队会合,只留下数人再次迎接魏延大军,随后刘贤自领着麾下兵马继续装成蜀军败兵,抬着程畿,混在逃散蜀军之间,向北方汉安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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