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阶见刘贤话语颇有不平之意,急忙安抚道:“刘将军切莫灰心,你的功劳我一定如实奏丞相,短则十日,长则一月,必有封赏下来。至于下隽和汉昌二城么,刘将军也请放心,我近日收得两员猛将,一个是原荆州牧刘表的族侄,攸县大营的主将,名叫刘磐,此人你也熟识。另一人乃是长沙太守韩玄的爱将,名叫杨龄,被我暂时借用。有此二人在,下隽和汉昌必定被我拿下。”
刘贤闻言惊讶地道:“杨龄倒也罢了,只是这刘磐不是被我举荐给曹丞相了么?怎么到了宣抚使的军?”
桓阶笑道:“当日曹丞相征召刘磐,但刘磐正在病,因此只得拒绝了征召。如今他的病已经好了,我想如今正是用人之时,招募了军队之后,便亲自写信去攸县请刘磐出山。他得信之后,欣然而来,使我大军如虎添翼也。”
刘贤道:“宣抚使麾下既有良将,想必此去下隽、汉昌,必定马到成功,在下先在此恭喜宣抚使了。”
桓阶笑道:“都是为国家出力,何分彼此。事不宜迟,我这领兵去了。”
当下桓阶与刘贤作别,自领兵往汉昌、下隽去了。
送走了桓阶,刘贤心下有些说不出的抑郁,强打起精神,指挥士卒收拢岸边的船只。先抢夺了蒋钦留下的战船,后去接收桓阶停靠在下游的船只。
本以为一切顺利,然而事情却偏偏又起了波澜。原来刘贤遣人去接收船只,桓阶派来留守船只的士卒却拒绝交船,口大叫道:“我等奉宣抚使之命,在此看守船只,谁敢抢夺便是造反,格杀勿论。”
刘贤闻讯,急忙来到下游泊船之处,唤守船的将领出来答话。不一时,一将从船走出,刘贤一看,认得是桓阶从曹操幕僚之择选的八人之一,名叫曹瑁。当即拱手道:“曹将军请了,这些战船都是我先前借给桓阶的,如今战事已毕,理当归还我军,不知曹将军为何不交?”
曹瑁看了看刘贤,倨傲地道:“我大军正准备渡江救援江陵,急需战船。事急从权,这些船只算我军征用了。刘将军若是无事,请回吧!”
刘贤闻言,气怒交加,道:“这是什么道理!历来只听说过征用地方百姓的物资,哪曾有过征用友军的传闻?难道我军不用战船了么?”
曹瑁道:“你们拿着战船,却只会东躲西藏,又有何用?不如留给我军,也好阵杀敌。”
刘贤怒极,喝道:“你这话可真是好笑!合着我军数月征战,将士们流血牺牲,杀敌万,这些功劳都是白立的么?你要这么说,也要先问问我麾下士卒答不答应。”
说着,刘贤将手一招,身旁士卒纷纷拔刀在手,鼓噪呐喊起来。
曹瑁看得心惊,脸色涨红,有心服软,又拉不下面子,只得强撑着道:“刘贤,你想干什么?须知我与曹丞相乃是同族,如今又是荆南宣抚使桓阶部下,你要攻击我,便是以下犯,形同造反!你……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刘贤冷笑了一声,转头大喝道:“胡博何在?还不出来见我!”
不多时,一艘战船靠向岸边,胡博立于船头,对刘贤拜道:“末将胡博在此,请将军吩咐。”
刘贤道:“带着战船,返回巴丘驻扎。”
胡博得令,将手一挥,船队约有一半船只顿时脱离大队,往下游而去。胡博又欲去抢夺曹瑁的坐船,却被曹瑁领兵逼退。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变乱一触即发。
刘贤见状,虽然心下十分窝火,却也不好真的与桓阶闹翻,毕竟桓阶乃是官,军粮草辎重还要依仗桓阶供应。而且双方份属友军,同保荆南,日后难免还有协同作战,相互支援的时候,若是此时闹翻,极为不利。
于是刘贤瞪了曹瑁半响,最后还是决定忍下这口气,当下哼了一声,道:“你我份属友军,你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回去禀桓阶,说这些船只算我军送给你们了,还望你们感念同袍之谊,不要再做出令友军寒心的事来。”
说完,刘贤当即领兵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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