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予长叹一声,对唐诀说:“能不能请你下次不要带你太太来?”
唐诀的态度很不以为然:“你上次不也带她来过吗?为什么我不能带?”
徐沉予露出着急的神情:“那能一样吗?你明知道她对你一直念念不忘,还这样刺激她!”
唐诀眉眼透着清寒,就像窗外的半轮残月,他说:“我上次跟你说过了,那是最后一次来探望你妹妹。这一次,因为我老婆欠你人情,所以带她一起来,算是还你的人情。”
唐诀突然站直了身子:“但是我想你可能弄错了一点,我对你妹妹只有同情,没有义务为了配合她的治疗而天天过来报道。”
徐沉予的脸色霎那间变得极为难看:“我也知道……可你不应该就这样告诉她!她接受不了!”
我听不下去了,直接冲着徐沉予问:“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也是事实啊!难不成你有让时光扭转的本事,真的让一切还停留在从前?”
我顿了顿,又说:“既然想让她恢复,你就应该让她知道现实。”
徐沉予露出痛苦的表情,随后长久的沉默,他说:“能让唐诀进去看看她吗?”
我没想到徐沉予如此坚持,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回答。
徐沉予抬眼看着我,眼底尽是恳求:“算我求你,最后一次,好吗?”
我这个人又倔强又心软,看到徐沉予这样的目光,又听着病房里徐鹿哼哼呀呀的歌声,我鬼使神差的点头:“你说的,最后一次。”
唐诀略微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我却没有胆量跟他对视。
靠在病房的门口,我听着里面徐鹿清脆的声音在不断的喊着唐诀的名字,听声音就知道,她是多么高兴。
与我不同,徐沉予盯着病房里的女人看,眼里全是欣慰和高兴。
唐诀回应徐鹿的次数很少很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徐鹿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笑。她说的都是一些从前的事情,甚至说到:等我好了我就回去上学,我们一起考海大!
我心底那种厌恶感又浓浓的升起,我一下跨进了门口,冷冷的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