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南风馆时,秦观虽对元亨起了杀心,可到底还是顾念大局没有下手。大抵是昨日里在茶肆里的事情,彻底激怒了他,才会让他这般不折手段,一夜间让元亨丧命。
暗叹口气,沈容和蜷缩起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倒是护着他。”
“本来就是这样。”眉儿吐了吐舌。
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结,沈容和沿着石阶走下桥,瞥他一眼:“你这样想他,是你还未认清他。”
“认清?”眉儿眨了眨眼睛。
沈容和晒然笑了笑,看样子并不打算多作解释。
对于秦观,沈容和甚至有一丝惊惧。
自四年前秦观进入禁卫营,平日里他总是漫不经心的在沈容和身边打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幅慵懒怠倦的调子,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也正是他这模样,让沈容和差点忘了他的本性。
若不是昨天元亨被灭门一事,恐怕沈容和现在都未真正的正视他。
“等你真的看清楚他了,说不定......”沈容和话锋顿了顿,继续道:“说不定那时你连接近他都不敢。”“怎么会?”眉儿一脸不敢苟同。
沈容和但笑不语,悠然转身走下石桥。
“咦?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说说嘛。”眉儿在身后不依不饶的追问。
沈容和权当作没听见。
翌日一早,沈容和等人便打点行装返回龙城。
不过,到底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待到沈容和与龙祁钰回去时,左相已经回朝,对元府灭门之案大为震怒,两日里连续承上十四封奏折要皇上重审此案,董皇后更是在寝宫内闭门不出,绝食要挟,一时间,朝堂按潮汹涌。
“祁钰,柳爱卿,你们说......这次元亨的事情该如何作罢?”御书房内,皇上头疼地将桌案上的一摞奏折推开,揉着眉心连连叹息。
沈容和默然凝眉。
左相这次比他想象的闹得还要大,看样子若不将元亨之事解决,他绝不会罢休。
“皇上,元亨此人罪大恶极,左相分明是存心刁难。”右相柳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胡须。“世子这次斩杀元亨,本是天经地义之事。”
不知是不是沈容和的错觉,柳意说这话时分明有意朝他瞥了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沈容和面向皇上,微微凛神,方颔首道:“皇上,柳大人说的极是,元亨私吞饷银之事证据确凿,斩杀他本就无可厚非。”
眉头皱得更紧,皇上沉沉叹道:“这些朕都知道,可是皇后她......”
他未再说下去,但谁都能听出他的意思。
如今董皇后有孕在身,加上皇上本就对她倍加宠爱,若是她不情愿,恐怕他们这次很难脱得了干系。柳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容和,注意力落在一只斗抿唇不语的龙祁钰身上:“世子,不知你有何想法。”
沈容和与皇上同时看向龙祁钰,他却好似浑然不觉,默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待到沈容和从御书房出来,已是临近晌午。
冬末初春,万物复苏,御花园内姹紫嫣红,百花齐绽,触目即是一片勃然生机。
此时丝毫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沈容和与柳意一前一后走在
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静待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