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抽抽鼻子,“我说真的啦。”
“好好,真的真的。”眼看他潸然欲泣,沈容和赶紧附和他。
“世子,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那厢,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喜儿一阵手忙脚乱,帮着龙祁钰解开手腕脚腕的绳索。
“无碍。”
龙祁钰淡淡回了句,转头看向沈容和的方向,张嘴想问他怎么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等他纠结完,一道颀长的黑影渡着缓慢的步子进来,秦观不疾不徐地走到沈容和面前,悠悠地问道,“还好吧?”
那沉悦的声音里隐隐夹杂着几分戏谑。
沈容和瞥他一眼,刻意忽略掉他话中的笑意,不咸不淡地哼道:“如你所见。”
秦观挑眉,眸光自刚才捆住沈容和那段绳子上一扫而过。
再看沈容和时,那双褐色眸子里漾了些许深意。
沈容和也不避开,大大方方任由他看。
两人眼神儿一不留神又绞缠到一起,龙祁钰心头那把无名火也随之点燃,大有燎原之势。
“回王府!”
气哼哼将手上的绳子甩到地上,龙祁钰寒着一张脸,快步从秦观和沈容和二人中间闯过,风风火火走向外面。
“欸?世子!”喜儿看着前方原先龙祁钰站着的地方,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几步追了上去,“世子等等我!”
秦观侧首看一眼龙祁钰的背影,很快就将眸光挪回到沈容和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皇上命我寻到了你们先护送回府,明日进宫面圣。
沈容和点点头,转头吩咐眉儿一同回府。
“公子,眉儿去叫马车过来接公子。”眉儿欢呼一声,忙出去准备去了。
破旧的废屋里辗转间就只剩下秦观和沈容和,还有几名戴着面具的禁卫军,显得分外空寂。
不远处,龙祁钰站在马车旁迟迟不肯上去,目光始终不离屋内。
直接无视掉那双眸子里浓浓的敌意,秦观悠然朝外走去,与沈容和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忽地笑了,吐出的话语似叹非叹,“看来沈公子这次要飞黄腾达了。”
沈容和脚步陡然顿住。
“三公子这话作何解?”沉吟片刻,沈容和方开口问道。
秦观表情不变,略略加重语调,“沈公子昨夜不顾生死救驾,皇上感动不已,这此后……沈公子还愁没有荣华富贵加诸于身吗。”
语毕,秦观冲屋中的几名禁卫军扬了扬手,那些人很快消失在屋外。
秦观睇一眼沉默不语的沈容和,正欲继续往外走,却听见背后响起沈容和极为冷淡的声音:“三公子似是话中有话。”
秦观侧首,看着那张如玉的容颜上,带着近乎淡漠的表情,宛若唇瓣的唇间,忽地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玩味而晦暗。
沈容和不由得皱眉。
“秦某只是觉着,昨夜的一切……真真精彩如一场戏啊。”
说完这句,秦观没有再停留,径自出去了。
藏在袖中的匕首不知何时露出,沈容和低头看着精致的匕首,喃喃重复道:“如戏啊……”
接下来的几日过得相当太平,也相当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