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琏面色怪异,旁人不知晓,他却知道沉兰真贫寒之时,在上京可是临画润笔过了一段好日子。灵默扯起陆琏的袖子,“兄长,你与沉郎君说说罢。”
帮她解解围罢。
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沉兰真总是要做一些,让她困窘的事情。
陆琏知道灵默对这些文人风雅是最不懂的,行家里手向外行人求教,再看她们所执的画卷,虽是简单的山居秋野图,谁都可以说道几句,但让灵默来,想必为难极了。
他任由妹妹摇着自己的袖子,一时不愿再拂开,“怎么还是这样孩子气,兰真的画是…”还没说完,沉兰真赶紧打断,“子琏兄莫怪,握剑久了,这些东西都忘了。”
陆琏看了他一眼,便如常地说起其它的事情,“听说你冬时要随去行宫伴驾,府中可打点好了?”
他是准备这段时间和灵默过完年节后,去自己置办的别院过冬的。回门的时候,灵默就说想去十里原看雪,这件事也和沉兰真早早说好,毕竟这婚约,是那样开始的。
但沉兰真面色一僵,歉道,“子琏兄,这都怪我,长公主说要在行宫过年节,要我们带上家眷,灵默也是答应了的。”
自然,两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灵默。
沉兰真眉目带笑,眼神灼灼,灵默想到他这几日的垦缠,听他说,妻子不在的话,郎君会被人轻视,而十里原的梨花和雪又是每个冬天都可以去看的,不禁咬了下舌头,垂头说,“是……。”
那作为兄长,当然没什么可说的。陆琏神态从容,“婶婶给你做了补气血的药膳,等等记得吃。”又想起来什么,“很久未与灵默手谈了,此去行宫,年节是不能一起过了,和兄长对一局吧。”
兄长这样亲切,也不计较自己说话不算数,不像以前一样板正,也不皱着眉头叹息,灵默心里雀跃,唇角微微弯起,便牵着陆琏坐下。
于是刚刚坐在丈夫位置的地方,换上了兄长,和妹妹摆着棋局,说起这几月陆府的家常,身为丈夫的沉兰真反而侧身在外,如同外人。
沉兰真定定看着妻子和兄长言笑宴宴,那种亲赖,是和陆家所有人都没有过的。而最守礼有节的陆子琏,也任由妹妹和自己坐的那样近,若非知道是兄妹,还以为是……嗬……什么情人呢。
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沉兰真轻叹,一定是近来压力太大了。
他笑意不变,站在灵默身侧,“我对这个一窍不通,你教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