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这个时候发病。
求你了。
额头浸出细密的冷汗,骆其清感觉心脏像是被剜了一道口,光是呼吸都会抽痛。
“那车有毛病啊!”唐明海急死了,指着屏幕上那辆还在若无其事竞赛的二十号赛车吼道,“摄影机都拍这么明显了,无故朝清哥加速,这他妈不是故意的?!”
“判罚!这必须要判罚!!”
不想让devil夺冠,也不至于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吧!
“等等。”
段誉短暂地打断他的打抱不平,道出细节:“二十号…是不是银翼的车手?”
银翼……?
邓有为下意识看过去,盯着画面里的肇事赛车,微微蹙眉。
而这时候,无线电传来了回应。
但不是骆其清,是周棘。
他虽然正在赛道上,可还是以自己的方式察觉到了不对:“骆其清现在在什么位置?”
如果按上一场的时间来算,骆其清这会应该已经要追上来了。
就算是其他车有意防守,也不可能防这么久。
可是他的后视镜里迟迟都没有出现骆其清的影子。
看不见骆其清,他总有点不安。
工程师捂着话筒,用眼神求助地看向邓有为。
要不要告诉他?
邓有为摇头,然后把目光转到旁边的影像记录仪画面。
骆其清戴着头盔,乍一看和正常驾驶没什么两样。
可如果再看得仔细一些,就会发现他其实微微弓着身子,整个人稍朝前倾,重心在手上。
这是一种抵御外界,自我保护的姿势。
“devil……”
你究竟怎么了?
没有人知道。
此时的头盔之下,骆其清在哭。
同一时刻。
在前面领跑的喻星潭注意到了看台上的骚动,问:“后面出什么情况了?”
“没什么。”耳麦滋啦两下,传来聂恒昌平静的回复:“你专心跑。”
他同样淡淡地嗯了一声回复,然后抬眼,望着逐渐变成橘黄色的天空。
要日落了啊…
骆其清就像是被钝器敲了后脑,视线有些模糊,隐隐看见其他赛车在渐行渐远。
可是他现在想保持正常驾驶速度都有些困难。
此时他的脸色已经近乎惨白,浑浑噩噩,几乎是耗尽所有力气,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话:“我…不想跑了。”
他要输了。
解说员心有不甘地看着屏幕,叹了口气,然后向观众们播报实时消息:
“骆其清的速度已经降低至正常赛车行驶速度,裁判组正在协商,是否需要出示黄旗,上去将他带离现场。”
喜欢赛车的初衷是什么?
骆其清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拿冠军、释放肾上腺素、还是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为什么跟布兰温来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