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个独居的老爷爷。他当时把二楼收拾出来租,正好就是我找房子的时候,就租下了其中一间房,另外两间住着越南留学生,然后大家共用一个客厅。
“但他们可能有点…太闹腾了,反正等他们毕业搬走之后,房东爷爷也就没再继续招租,只剩我一个人。”
“其实这附近房租也不便宜,但房东爷爷人很好,六年都没有涨过我的房费。”
边说着,骆其清走到虚掩着的铁门前,透过缝隙朝里面看。
院子里开着灯,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头弯着腰,正拎着水管仔细地给面前一片植物浇水。
骆其清熟练地摸上门铃。
听见声响,老头的动作明显顿住,然后抬起头朝门口看过来。
然而就在看清来人之后,他神色倏地就变得有些不可思议,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清?”
骆其清这才推开铁门,领着周棘走了进去。
这里还和他离开时候一模一样,无论是布局还是家具,包括院子角落那个坐上去就会嘎吱乱叫的木头椅子,所有东西都没有变化。
“你…你怎么回来了?”老人家看起来很是意外,赶紧拿起挂在腰间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把水管往旁边一扔,匆忙迎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天前,我回来参加比赛。”骆其清说,“好久不见。”
老头像是等到了回家的晚辈,喜出望外,展露出慈祥的笑颜,很快张开手跟他简单拥抱。
欣喜之余,他终于注意到了后面的周棘。
“清,这位是…?”
“我男朋友,周棘。”
说完以后,骆其清赶紧又回头小声跟周棘说:“别怕,爷爷很开明的。”
但周棘关注点不在这,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是今天第二次被骆其清直接承认身份。
他眉梢一抬,感觉心里有点飘飘然。
很快,周棘伸出手,也跟老人家打了招呼:“您好。”
老头先是看了看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小伙子,然后伸出手回握,用英国腔发出有些滑稽却又格外亲切的一声中文:
“你好,周棘。”
虽然骆其清已经提前安抚过他,但周棘现在还是隐约有一种见长辈的拘谨。
好在小老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祝愿他们能够幸福,然后又把关注点重新落回了骆其清身上。
“你头发剪短了,还爱笑了,我以前很少见你这么开心。”大概是觉得表达还不够到位,于是又用起了有趣的比喻,“你现在看起来像只快乐的小鸟。”
晚上风大,老头便招呼两人进了客厅,关好门窗,还给他们泡上了珍藏的玫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