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今她闯下这么大一场祸事,害得阖府蒙羞,儿媳愧对赵家列祖列宗。”
常氏一边哭喊着一边砰砰砰磕头,头上的金钗步摇珠子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打在地上,叮铃当啷地乱响不止。
“都怪孙女,当时就该孙女先行回来去买点心,妹妹才来京都几个月,根本什么都不懂,孙女该死!”赵玉笙一母同胞的姐姐赵玉琴也眼泪汪汪地跪在地上。
“三郎媳妇,琴姐儿,你这是做什么!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赶紧将三太太扶起来!”崔老太君见常氏额头都磕红了,急得拍着太师椅的扶手大声喝骂身边的丫头婆子反应太过迟钝。屋内的丫头婆子七手八脚飞快地将常氏和赵玉琴扶起来坐好。
申氏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老太太,微微撇了撇嘴,亲生的儿媳妇就是不同,老家伙对自己这个庶子媳妇恶声恶气,对常氏这婆娘倒是心疼。得亏闯祸的是笙姐儿那野丫头,若是自己的瑟姐儿,这会子自己不知道给骂成什么模样了。
第4章孽障
常氏和赵玉琴被扶起来坐下后,兀自不停拭泪,母女两人的妆容都花了,形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旁的申氏看着这一幕,心里快意无比。
老天爷不公,明明自家夫君殿试的名次比赵清溪更好,后来两个人都外放做了知州,夫君所在的州府也远比赵清溪所辖的州府富庶,考评什么的夫君更是连连得优,怎么样也该是夫君先升为四品知府。
谁知道赵清溪却因为破了一件陈年积案,替朝廷找回了十万两银子。正为国库空虚发愁的皇上大喜之下,居然将赵清溪从五品知州直接调到京里担任了锦阳府尹。这样一来就算夫君做了知府,也赶不上赵清溪这个弟弟了。
还有赵玉琴,不过在各府女眷的花会上凑巧做了两首稍微中看些的诗,画了几幅画,就得了才女的名头。京中闺阁之中但凡说到才貌双全的姑娘,就要提起她的名字。
其实自己的瑟姐儿也精通琴棋书画,跟赵玉琴比起来根本就不差,至于模样那也是梅兰秋菊各有风采。无非是因为夫君是庶出的,惹了老太君的厌,老家伙对二房极尽打压之能事。人家给伯府下帖子,老家伙找尽借口不让自己带着瑟姐儿去参加。
琴姐儿一及笄,就不断有人想求娶,若不是老家伙和常氏眼光高,琴姐儿的婚事早就定下了。如今瑟姐儿也及笄了,自己就是为了瑟姐儿的亲事今年才没有跟外放的夫君一起而是留在京里。
毕竟是伯府姑娘,夫君又是两榜进士出身,瑟姐儿模样又好,及笄后提亲的还是不少,但跟求娶琴姐儿的没法比,申氏想到这个就憋屈焦躁。
虽说同为新昌伯府的姑娘,一损俱损,笙姐儿闯下这般大祸,瑟姐儿少不得要受些牵连,但名声受损的程度怎么也比不上一母同胞的琴姐儿。
常氏这个婆娘这几个月因为丈夫做了锦阳府尹,成日里趾高气扬地,拉着自家的才女闺女四处晃悠。叫你晃悠,晃悠出大事了吧。老子是京都府尹,闺女却在京都大街上打伤宗室郡王,这养女不教的罪名是怎么都逃不掉的。
才貌双全的赵玉琴,却有个这般凶悍野蛮进过刑部大牢的同胞妹子,但凡有头脑的夫人都会开始质疑这位才女的家教了吧。这下看你三房如何收场!申氏心头快慰无比偏又不能表露出来,忍得实在是辛苦。
申氏这边暗自欢心,那边常氏举帕哽咽道:“虽说笙姐儿这孽障行事鲁莽令伯府蒙羞,可她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想到这孩子这会子独自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刑部女牢受苦,我就心如刀绞。”
崔氏叹息道:“事已至此,三弟妹还是先别顾着难过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想法子补救才是。四丫头给关在刑部大牢,有没有受刑尚未知道,咱们得找三弟商量去刑部疏通疏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