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听到苏莱的建议,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要是肚子跟一群陌生的人去国外,还真是孤单寂寞外加万分无聊。有苏老师一起去,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了,不至于有时候连说话的对象都找不到。
至于指导老师?自己哪来什么指导老师啊,全是泡在图书馆里,生生给磨出来的。
这次去美国,随身带着两本书,就算是带上指导老师了,再把菊花猪带上,相当于一个移动地图……
至于赵长风那边的事,韩秋也想透了,自己是去代表国家参加世界大赛,如果前怕狼后怕虎,还玩个毛毛!这样的性格太软弱,以后无论干什么大事,都没戏!
还是那句老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苏莱高兴地对韩秋说道:“我先帮你填好报名表格,然后去订明天的机票,这件事来得很急,根本没给我们缓冲的时间做准备,我们明天下午之前,必须赶到京城和其他参赛选手汇合,然后飞往美国,一分钟都不能迟到。你先准备一下行李!”
说完,她急匆匆地挂下电话,飞快地填好报名表,来到王德惠的办公室准备找领导盖章,然后传真到京城去报名。
王德惠办公室的门,关的紧紧的,苏莱正准备敲门,突然听见屋里隐隐约约传出来一声清脆的玻璃杯与冰硬的地面亲密接触的响声。
苏莱的心一紧,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也不敲门了,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响动。
“天啦,这个小子现在是越混越出头了,居然要出国参加比赛,简直是苍天无眼!”苏莱一下子就听出,这个有点娘娘腔的男人声音,是李焕文发出的。他现在正在急领导之所急,对韩秋一阵痛骂:“这种目无尊长,不学无术的家伙,早就应该开除了,真不该留到现在啊!”
“悔之晚矣,他的翅膀已经快长硬了,现在连我都很难直接对他进行处分了,怕下面的学生瞎胡闹,也怕上面的领导过问。”王德惠拉着一张毛驴脸,愤愤地说道:“现在连校长和省教育厅的李主任都很注意他,我也无法放开手脚了。”
“哎,真是想不到,这个臭小子居然还真有一套。”李焕文不解地说道:“当初让他两线作战,就是想让他竹篮打水两头空,谁知他居然奇迹般地在学习和运动上取得了双丰收,让我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个臭小子太邪门了,居然还混到世界比赛去了,要是这次再出人意料弄个奖杯回来,那后果就严重了。”王德惠的眼中流露出极端地担忧:“到时候,他就会成为英雄一般的人物,成为我们学校的旗帜,连校长也要沾他的光,我就更拿他没有办法了!”
一门之隔的苏莱,听着屋里两个衣冠楚楚的家伙的谈话,怒由心生,悲从中来。
居然有人对学校的英雄如此算计,更可悲的是,居然就是本系的领导。难道他看到一个孱弱的信息系,会感到更加开心?
他脑子里想的就只有个人的利益得失以及权力制衡,至于学校,集体,荣誉,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似乎这样的人,不止一个,而且恰恰都把握着权力……
为什么很多事业的发展缓慢,这就是领导的功劳了。口口声声高喊“做人比做事重要”,其实只是因为,他们压根就不做事,光顾着惦记怎么整人了。
苏莱正在愤慨,又听见李焕文的娘娘腔:“不行,我们要想点办法,让他不能出这个风头。只是,脑袋长在他自己的身上,他能不能获奖,咱们左右不了。”
“咱们不能左右他的脑袋,但是可以左右他的腿脚。”王德惠冷冷地一笑:“如果他搭不上明天的飞机,就完全失去了参加比赛的机会,而且还会受到严厉的批评和斥责,校长和李主任也会因此对他有很大的看法,连整个容大的舆论也有可能变动。到时候,我们放点分出去,说他是怕了,你说学生们会怎么看他?”
“高,实在是高!”李焕文冲着王德惠竖起了大拇指,谄媚地问道:“不过,我们要怎么控制他的腿脚呢,难道还能把他绑起来?”
“不,当然不能这样做!我们要友善,要好好地跟他做朋友,笑脸给人的伤害,远远比刀子大。”王德惠得意地一笑,轻声说道:“作为老师,为学生送行,鼓励,请吃一顿饭践行很正常嘛,吃完饭后,让他多休息休息,一觉睡到明天傍晚,这不就行了?”
“王书记的意思是……往酒里下药?”李焕文拍掌叫好:“服了!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王书记真是高瞻远瞩,实为我辈之楷模!”
“别光顾着拍马屁了,赶紧行动。”王德惠大手一挥,翘着二郎腿坐回了椅子上,心情分外舒畅……
两个不要脸的坏蛋!苏莱恨恨地捏着拳头,差点忍不住破门而入,但她生生地忍住了。如果自己一进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用更卑鄙更恶毒的手法来算计韩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