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是很少紧张的,在牛气冲天的领导面前,他向来是从容自若。但今天面对郑教授,他有些忐忑,那是因为他觉得心里有愧。
“郑教授,我以前总是旷课,上一个学期,几乎没有上过课,成绩很一般,勉强及格。”韩秋的脸皮还是比较薄,好歹没有把考试作弊的事迹说出来。
郑教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这种情况,在大学里是普遍的现象,你不用过于自责。如果是少数人这样,那么还可以说是个人的问题;但现在的学生,普遍都这样,这就跟体制有关系列了。同样一个人,为什么在中小学的时候拼命读书,到了大学就马放南山了呢?这不能简单地推卸到学生个人的品质上,这跟整个体制也有关系。如果不负责任地斥责现在的学生懒,为什么以前不懒,到了大学后,就懒了呢?可见这是一个环境的问题。因此你不必太自责。”
苏莱也跟着点了点头,对韩秋说:“郑教授说的对,你也别有什么心里压力,何况你从这个学期开始,进步已经很明显了,特别是数学,马上就要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国大赛了。”
“全国大赛?”郑教授古井无波的眼神突然有了些许轻微的变化:“你不是说,你的成绩很一般么?年轻人谦虚点是好事,但在我面前,不必太自谦,看来你旷课的同时,应该是在自学吧?”
韩秋顿时无语。自己什么时候谦虚了?
苏莱把韩秋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并把韩秋和王云恒pk的事迹也顺便说了说,郑教授听的是满脸的惊诧。特别是当他听说韩秋经过了一周多在图书馆里的突击训练,然后突飞猛进到了这样一个地步时,他简单惊讶地合不拢了嘴了。
一周时间,从一个期末考试考61分的差生,摇身一变,成为容大学生里数一数二的数学高手……除了勤奋之外,更需要的,是天份!
郑教授突然对韩秋开始有点感兴趣了。
“听苏老师说,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给你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人生的路有千千万万条,每一条都通往不同的方向。但只有最适合最感兴趣的路,才能一直走下去,你最适合,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郑教授对着韩秋说道。
韩秋有点郁闷了:感兴趣?我感兴趣的事情太多了,游戏,篮球,小说……但这些明显都不能作为终生的事业,至于在学科方面,自己现在最拿手的是数学,但这并不表示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数学,只是由于比赛的缘故,突击训练出来的成果。
“其实,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历史和哲学。”韩秋实话实说:“但是我很明白,我不可能选择这两们学科作为最终的研究方向。”
“哦,历史和哲学?”郑教授的眼睛突然又亮了一些,现在会对这两门学科感兴趣的年轻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他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借着探讨的名义,对韩秋考究了一番。
他谈论的时代很生僻,生僻得几乎已经被现在的人所忽视——魏晋。那是一个政治的乱世,文化的盛世,这样的时代,是他所喜欢的,魏晋名士的风流和不羁,也是他向往的,与他的性格完美地相符合。
他心里想着:像韩秋这样的年轻人,可能对这个时代很陌生吧,别说这个时代,就连五千年来最辉煌的强汉盛唐,他们知道的或许也不是太多吧。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几个看历史书里,了解历史最常见的也许也是仅有的途径,就是通过电视剧吧,铺天盖地的满清戏,应该是他们这一辈人最耳熟能详的,张口闭口都能来点阿哥,格格什么的吧。不得不赞叹一句,满清的确是奴化教育最成功的一个朝代……
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韩秋对魏晋风流的了解,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从嵇康的广陵散,到王羲之的兰亭序,从陶渊明的采菊到谢道韫的咏絮,从野心勃勃的苻坚,千古谋士王猛,到王谢子弟封胡羯末,甚至连炼丹修道的奇人葛稚川……多少枭雄才俊,韩秋居然对答如流。
其实韩秋远远没有理解到魏晋风流的精髓,他只是囫囵吞枣地将被太阳能手提灯笼照耀过的知识一股脑刻在了脑子里,还没有到融会贯通的地步。
尽管如此,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还是远远出乎了郑教授的意料。
“哈哈,与韩小友交谈,真是快事一桩。”郑教授的性格里颇有魏晋风骨,洒脱而直率,他冲着韩秋说道:“历史和哲学可以陶冶一个人的精神,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如果你想作为终生的事业来研究,我可以引荐几个知名的教授,你去报考他们的研究生。”
韩秋摇了摇头,倒不是没有那个信心考上,而是他觉得,这种偏精神层面的学科,与创造生产力的学科相比,就像是出世入世的差别。现在的这个时代,不提倡出世,而且自己人生的路刚刚开始,还是应该积极入世,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下冲击。
郑教授见到韩秋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不嫌弃的话,三年后,你来考我的研究生?”
高分子材料,这是传说中的印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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