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逐渐反应过来,此人为何要说自己唯一的生机便是弑神了。他唯有借助那黄金碎片的时空之力,来到过去天地初始之时,弑神改命,夺得帝骨。
而这也就是为何他只能将自己封印于地渊之中,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来谋夺帝骨。
只因那黄金碎片终究并非是黄金门穿梭时空的条件极为有限,他终究是为这整个世界所排斥遗弃的存在。
所以他的处境比起云容,只会更加艰难。
他只能依靠这种欺天的手段,将自己炼制成为人傀,尘封于此,方可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轨迹。
想到这里,百里安愈发觉得此人心机之深沉可怕,而且对于这个世界的自己更是有着极大的自信。
自信自己能够再一次利用所有可利用之物,赢得一切。
这人真正可怕之处不在于他的修为实力或是出身。
经过这次短暂的交手,百里安对此人的身份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没有优越的出身,没有出色的根骨,亦或者说他甚至都没有适合修行的灵根,却有着一颗极端强烈的愤世嫉俗的内心。
出身平凡,却见到了不平凡的人至此不甘心于平凡,对仙道以及权利有着近乎病态疯魔的执着,性子沉稳谨慎,骨子里却尽是离经叛道的疯狂极端。
百里安自认为自己生长至今,身边还未接触过这类人。
若真要说的,反倒是当年在广梦城结识的孟子非经历特性与此人十分相似。
可隐约之间,孟子非与此人仅仅只是相似,根子里却又是截然不同的。
孟子非骨子里的羁绊最大的执念,从来都不是大道长生。
更重要的一点是,此人模样苍老枯化,虽难以辨认原本的模样,可那五官轮廓与孟子非却是截然不同。
在百里安的印象之中,接触的世人种种,似乎无一人能够符合此人的性子特点,可偏偏他对那枯化的五官轮廓,却依稀有种说不清的似曾相识之感。
这才是真正让人感到心惊可怕的地方。
百里安生来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他若是当真见过此人,绝不可能印象如此模糊。
唯一能解释的是,此人擅于伪装自己的本领当真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蛇入竹筒,曲性犹在。
可是若不掰开那竹筒去看,依旧会叫世人觉得这是一个正直凛然的无毒之物。
难怪都说在战场之上最致命的敌人,往往都有着一张让人记不住的脸。
百里安心情沉重归沉重,却也明白此刻想得再多都无济于事。
他上前两步,手指伸入那开裂的树缝之中,指尖沾来一缕金色的树汁,在那树干之间飞快绘画成符。
灵台之中,六道神符齐齐鸣动,符意大成。
那老者的半傀之身固然已经死去无用,可这棵将死的傀树确是在那大涨的符意之下开始重获新生。
(今天参加前女友婚礼,含泪随礼三千,更新个小章实在来不及了,后天补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