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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低头,轻声道:“今日是娘亲忌辰,爹爹。”
楚谦脊背一顿,默不作声。
楚谦继续道:“娘亲生前最喜我一身红衣,我便要穿给她看。”
“那你也不该,穿一身喜娘服!”
楚祯呵呵笑着:“我知道,娘亲喜的,是我红衣战马,爹爹不也是知晓的吗?”
楚谦背在身后攥拳的手,骨节泛白。
“爹爹,今日儿子遇见一人,他夸我——惊、才、绝、艳。”
楚谦一愣。
“惊、才……”楚祯放声大笑,继续说醉话:“惊才,才……”
楚谦的怒火一下子就灭了,慢慢恢复平静,给小七使了个颜色。
小七自小就在侯府侍候了,更是从楚祯的娘亲去世,就跟在楚祯身边,眼力见儿自是没的说。
他软硬兼施,不知怎么劝的,把楚祯带回了屋,赶回庭院前,还不忘给楚祯床头奉上醒酒茶,盖好被子。
楚谦站在原地等小七。
“侯爷,少爷睡下了,他此时醉的厉害,待他清醒一些,我就把那身衣服扔的远远的,不让侯爷再见着。”
“……他若实在喜欢,留下罢。”楚谦停顿片刻,说道。
“啊?侯……侯爷?”
小七刚要追过去细问,楚谦突然停住脚步,又道:“他喝酒可吹风了?”
“是的侯爷,少爷在夫人坟前睡了许久。”
楚谦无奈叹道:“今晚他必会发热,除了汤药外,记得准备冰酪,从小他便是没有冰酪不吃药。”
小七心道:少爷这些喜恶,小七还是知道的。
楚谦又说:“再加两片鲜山楂,别的孩子无用,于他,退热最快。”
此话毕,楚谦不再停留,差人唤来楚祺母子二人,乘坐马车,进宫赴“家宴”去了。
小七提前叫好大夫,又去厨房准备好冰酪,犹豫了片刻,按照楚谦说的,加了两片鲜山楂,端进屋内。
还真叫楚谦说准了,此时楚祯脸颊烧的通红,却执拗地睁着眼睛,定定地瞧着门外。
“少爷,汤药在熬了,您先喝口冰酪解解热。”
楚祯往冰酪递了一眼,瞧见两片鲜红,瞳孔微微张大,很快恢复如常。
“他们一家子去赴家宴了?”
小七支支吾吾:“少爷……侯爷定是瞧你病的厉害,才……”
楚祯打断小七:“寻我回来的人,压根就不是楚谦,是楚祺罢。”
“……是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