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里娅倒是自告奋勇,可她一要看店,二要带孩子,不可能天天都过来。我磨叽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回去和维维摊牌。
瓦列里娅很不信任我,同孙嘉遇嘀咕:“她自己还是个孩子,能照顾好你吗?”
这姑娘还惦记着我不合时宜的那声笑,这会儿趁机报复来了。我被她伤到自尊,非常不高兴:“您看我象虐待残疾人的心理变态吗?”
“走吧走吧,伊万还在家等你呢。”孙嘉遇看我俩之间开始滋滋冒火花,忙不迭地往外轰她,“她那么瘦,也就二两力气,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
我硬着头皮回去面对彭维维。
想象过她的愠怒,可没有想到她的反应竟如此强烈。一碗汤面被她直接翻扣在桌子上,飞溅的汤汁溅了我一身。
我慌忙跳开一步躲避。
她瞪着我,娇美的五官因为愤怒和失望几乎挪了位置。
“就那种混账王八蛋,说几句甜言蜜语,你屁颠儿屁颠儿就相信了,还同居!你贱不贱啊?象你这样的傻瓜,被人卖了再帮人数钱,也是活该,爹妈白养你二十年!”她连珠炮似的说出一大篇。
我心里有歉疚,可是对她咄咄逼人的态度颇为反感。我忍气吞声地说:“维维,有些事可能是你误会了,他没你想的那么坏。”
我不相信,一个对自闭症孩子如此耐心的人,就算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彭维维呸一口,声音虽低却清清楚楚:“狗男女。”
“维维,”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她冷笑:“这话就嫌难听了?你挖人墙角时怎么就不觉得寒心?”
我一下被她戳中了心窝,热血顷刻上头,脸刷地红了,但还拼命嘴硬:“你讲不讲理?你们俩已经分手,什么叫挖人墙角?”
“赵玫!”彭维维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浴室里有镜子,你去仔细照一照,看看你比别人多了什么了?凭什么你就能觉得自个儿花见花开人见人爱,金刚钻在你手里也得化绕指柔啊?人家玩了十几年,见山翻山,见水趟水,又凭什么在你这条阴沟里翻船?”
我目瞪口呆,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声音来。五六年的交情了,她居然说出这种话。
“我算看明白了,你和他就是一丘之貉!你怎么勾搭上他的,打量我不知道?你丫还真沉得住气,居然一直在我跟前儿演戏,演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他在你眼前演那么一出,你是不是准备到死都不说啊?难怪同学说你这人特阴,我还不信,得,算我以前瞎了眼看错人!”
我嘴皮子远没她利索,被噎得发抖,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我冲回自己的房间,用力摔上门。
她在我身后大声嚷:“你不就靠着在男人面前装柔弱吗?一个字,贱!”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又拉开房门,好容易冒出一句囫囵话:“彭维维,你该去看心理医生!”
“你他妈的心理才有病!”一个杯子摔过来碎在我脚下,“我这屋里不养白眼狼,滚,趁早滚,别让我看着恶心!”
我收拾东西于当夜搬了出去。
半夜两点邱伟开车载着孙嘉遇过来接我,我抱着行李坐在路边,已经在寒风里等了半个多小时。见到孙嘉遇,我只会抱住他呜呜痛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