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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牧医[六零] 第307节(1 / 2)

秦大队长正在自家的土炕上跟仓库保管员拨算盘,见到林雪君进门,立即跳下炕,鞋都来不及趿拉上,光着脚迎她进屋上炕。

林雪君为难地支吾半天才提起食物的问题,秦大队长听了后脸上笑容瞬间僵住,他方才正跟仓库保管员算计的就是食物的问题。

鸡死了一群,他们今年的收益必定大大降低,现在食物就够少的了,接下来需要卖鸡买粮的月份只会更难。

但他静了几秒,不等林雪君尴尬,就忽地又笑了:“你们过来给我们挖水渠治蝗,这事儿本来就该我们担。林同志你不用管了,接下来挖渠的同志们的伙食我包了,你们几位同志也尽管在大食堂里吃。你给鸡治病我都掏不出钱给你,今年买种子啥的花费掉了积蓄……话是这么说,你来了免费帮我们治鸡,可不能再让你们饿肚子。”

送走林雪君后,秦大队长一拍大腿,当即将晒腌货的死鸡分出一半——鸡都是缺维生素死的,不是生病,还都能吃。本来他是想全做成肉干,能放得久一点,补充一下大食堂的库存,省下一些钱,也能贴补贴补亏空的库存。

那一半的鸡送去大食堂,都做成熏鸡一类,粮食啥的能放得住就先不吃了,全生产队跟林雪君带来的人一起吃鸡。

第二天秦大队长又派出6个青壮小伙,都是擅长挖掘的,跟着挖掘小队一起去挖渠。

林雪君听说了专门过来道谢,秦大队长不好意思得满脸通红。他面上是派人去帮忙,实际上是希望帮着挖渠小队快点把渠挖好,到时候挖渠的青年们就能回呼和浩特,不用再吃他们的大食堂,他们生产队的食物紧缺问题能缓解一下。

但这话他是真不好意思跟林雪君提,只能不尴不尬地应了林同志的谢意,又继续安排生产队里的人配合林雪君做拦截蝗灾的准备。

6月初的后套平原、敕勒川草原一带其实比蒙东呼伦贝尔那边暖和得多,如果不是干旱、大风沙和虫灾的问题,也早该是一片绿了。

如今却只有最坚强的草才能从干裂的土地中钻出芽,长成草茎——但也许不等它迎风茁壮,便会被饥饿的牛羊或者虫子吞吃入腹。

林雪君心里着急,眼看着努力冒草的平原上贴满匍匐爬行的虫子,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着那些草扛不住虫咬蝗噬,即便等绿僵菌喷洒下去,也救不回这片绿。

焦心的等待到第四天中午,她正在房间里反复捋此行工作的流程,确保没有纰漏,生产队里忽然响起一阵阵吵闹。

好奇地裹上布巾出门,恰巧一位身材细高的姑娘冲进院子,一看见她便让嚷嚷:“林同志,林同志,水来了!”

林雪君忙裹紧布巾跟着姑娘往生产队外跑,还没出生产队,便远远望见一条蓝色如蛇般的条带,波光粼粼。

生产队的社员们围着水渠欢呼雀跃,有的从水渠里打了水去喂鸡,有的挑到生产队取水的大缸里储存起来。

秦大队长忙制止大家的取水行为,这水渠就是放在这里用于浇灌附近农田、滋养附近土地、给林同志混绿僵菌的,都被社员们取走了,万一干涸怎么办。

“下午我们就去浇田!要是水渠里一直有水,我们就可以天天浇田了。”社员们喜不自胜,劳动的热情都提升了。

“下午就出发吧!”林雪君也早已迫不及待了,当即折返了召急起四名治蝗小组的干事和阿木古楞等人。

下午挖渠小队回呼市,他们也出发,去上风口,沿途一边混搅绿僵菌,一边喷洒。

她将喷洒的浓度、多大面积喷多少等等再次交代一遍,吃过午饭便要出发。

张社长带来的人都听林雪君的命令做配合工作,秦大队长又在她临出发时送来6位手脚麻利、细心的姑娘。这些人都成了治蝗小组有力的帮手,本地姑娘们最识得附近的路,分担起带队工作,如此便解放了林雪君手里的地图。

大家坐着马车到整片区域的边界,一边按照林雪君的方式将恢复活性的绿僵菌混水、油等做稀释,然后便井然有序地喷洒了起来。

除了绿僵菌混合剂的喷洒外,林雪君还布局了带毒蝗群的放生小队、烟叶水辣椒水等生物药剂的喷洒小队、布兜网兜捞虫后挖坑焚烧小队与他们搭配着工作。

连康复的鸡也被秦大队长派几个人集结成了吃虫小队,在风暴小的日子到野地上游牧吃虫——要是早把鸡牧出来,何至于缺营养到那种程度呢。

当然也只能选风小、空气可见度高的日子,不然牧出去的鸡都得被风吹飞或者走丢,那就不是牧鸡,是放生了。

恼人的风只要不太大,在喷洒药剂时竟也成了助手,它们吹着细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绿僵菌翻越土坡,播撒向比预期更大的一片区域。

风的吹拂也像呼吸,时而大力地吐气,时而又停歇。吐气时,绿僵菌跑啊跑。停歇时绿僵菌自由飘落,直至寻找到它们喜欢的虫子,悄悄入侵。

药剂喷洒后,为了提高绿僵菌的存活率,林雪君又安排了一个喷水小队,在绿僵菌喷洒后的第二天,一路喷水雾帮助停留在土地上没能入侵虫子的绿僵菌保持活力。

大自然的战争发生得无声无息,除了风沙,人们看不到任何刀枪剑戟的碰撞。

更西边的治蝗战现上风沙更大,迟予教授一时没抓住喷雾器,它就那么被风吹跑了,在后面怎么追竟也追不上。

中年教授从没受过这种苦,心里又压着任务,一边追喷雾器一边哭——他们的绿僵菌都是有数的,丢一壶也是巨大损失。

塔米尔发现这边情况,几步超过迟予教授,终于在喷雾器撞上石头前将它捞了起来。

将迟予教授送回挡风的低凹地,塔米尔带着扛得住风、体重够大的青壮们继续完成喷药剂的工作。

另一片草区里,杜川生教授带着一队人也在广喷药。他还骑不好马,就骑着老乡的驴赶路。人戴着口罩,驴也戴着,嘎嘎驴叫因为蒙了口罩,声音都变得低沉憨厚了起来。

另外还有丁大同等不同的小队,在不同的区域喷洒绿僵菌药剂——这群人就这样被拆分在治蝗阵线上,迎着黄沙河烈日,日夜不休地忙碌着。

跟着离开城市来到草野,忙活了小半个月的杨志勤主任已经完全变了样。不仅脸上的皮肤皴了,脸黑了,头发长长毛糙了,嘴唇干裂了,连嗓门都变大了——

在野外想沟通想什么工作,不喊是不行的。

这种环境里,没有人还能优雅得起来。爆裂的大自然能把每个人磨炼成适合这里的样子,虽然狼狈,却拥有了韧劲儿和生命力。

呼和浩特内蒙草原局办公室内,局长开过周会,瞧着窗外昏黄的天色。虽然没有刮沙尘暴,但也许久没有看到蓝天和白云了。

“杨主任那边有什么信息递回来没?”会议结束,局长询问向秘书和其他干事领导。

“出了呼市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大家没有人得到过杨主任只言片语,城市外的大多数电线和电话线都需要重连、维修,专门的工作人员根本忙不过,要维系城市电力和信息网的正常运转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主任那边估计忙得抽不出人进城做汇报。”秘书答道。

“嗯。”局长看了眼时间,距离上面下达的蝗虫、黄沙拦截任务的截止日已经越来越近了。

草原局内部专家估算,如果治蝗失败,黄沙和蝗虫会在下面一周内抵达。

局长内心逐渐忐忑起来,黄沙吹进来虽然也要挨批评,但也还好说。如果蝗虫和风沙一起进城,那后果就严重了。

“派一小队人去敕勒川草原上看看杨主任他们吧,如果杜教授他们治蝗工作遇到了困难,我们加紧再想别的办法。”

可是天地辽阔,要想在这么高阔的天地间拦住黄沙和蝗虫,哪有什么办法呢。

但探访小队还是在周会2个小时后出发了,迎着风沙一路直奔敕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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