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日>女生频道>草原牧医[六零]> 草原牧医[六零] 第250节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草原牧医[六零] 第250节(2 / 2)

“这两位是骑马从敖鲁古雅过来的,专程找你的。”大队长关好门,转身去烧水,回头对林雪君道。

“这位女同志就是你们要找的林雪君兽医。”大队长将装满水的水壶放在炉灶上,手指林雪君用蒙语介绍,又抻着脖子道:“坐吧,别客气。”

为首的陌生中年人啊一声,快速扫一眼林雪君,便上前一步,摘掉手套礼貌地伸向林雪君:“林兽医,你好。我是子佑人公社的快马手,我叫邵宪举,这位是鄂温克驯鹿部落的阿依娜。”

林雪君握住邵宪举的右手,触手冰凉的温度激得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这位快马手的右手已经完全冻僵了,硬得像石头。

她顾不上跟他说别的,在他抽回手前拽住他的手,又拉住站在他身边的高挑女性,拽着两人便往炕边走,“快来暖和一下吧。”

将他们推到炕边,又去拉椅子。

林雪君拉了椅子到炕边时,萨仁阿妈已伸手将两人拽到了炕上。

阿依娜在萨仁阿妈的示意下有些拘谨地脱掉靴子,瞧见自己不很干净的缝满补丁的旧袜子,她又想将脚塞回靴子。萨仁阿妈却将她往炕上拉了拉,弯腰伸手便要去抱阿依娜的腿。

阿依娜这才不好意思地上了炕,看着萨仁阿妈完全不介意她这个陌生人的脚脏不脏,直接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脚,她有些局促地转头望望邵宪举,刚进门时审视所有人的戒备在几个来回间便被热情的林雪君和萨仁阿妈给化解了。

邵宪举接过大队长递过来的热水,吹着喝了一口,感觉冻僵的双脚和双手开始渐渐回暖,指尖脚尖麻麻痛痛的感觉从皮肤外往肉里钻,难受得他直跺脚。

阿依娜打了好几个寒颤,喝了半杯温水,苍白到有些发青的皮肤才透出点血色。

陌生人带进屋子的寒意终于被彻底驱散,大队长这才开口道:

“两位同志进驻地后先找到了给马喂夜草的饲养员,饲养员又带着他们来木匠房找我。说是阿依娜的部落里养的驯鹿生病了,不吃盐,快死了。

“子佑人公社的兽医给看过,他们只会看牛羊和马,不会看鹿,不知道咋整。大家都知道咱们呼盟有个连狮子都能治的动物神医,子佑人公社的社长就让邵同志带着阿依娜来找你了。

“我本来说让他们在木匠房里先睡一夜,明早再来见你。但他们很急,非要现在就见你——”

抢救生命争分夺秒,他们连夜兼程,不愿耽搁。

第231章摇人

少年的目光,穿透一整个夜。

窗外寒风凛冽,呼伦贝尔一旦下起雪,就再没一天暖和日子。

10月底的夜,零下十几二十度,大风一瞬间就能打透你穿的‘铜墙铁壁’,让你臣服于这寒冬,不住地打哆嗦。

阿依娜的哆嗦直到热奶茶喝透了才停,脚趾尖终于也暖过来的时候,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在快马手邵宪举和林雪君同志讲话时,静默地打量这位过于年轻的兽医同志。

她在报纸上见到过林雪君的照片,糊糊的、站得笔直的女性劳动模范,站在高台灯光聚集处,没有丝毫退却地直视镜头。

那时她就想,这位同志比她年纪还小,真的懂那么多知识和技术呢?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瞧林雪君同志那双手,细长的手指并不粗壮,但因为肉少而仍显得骨节分明,不丑,还有一种穿透皮肉的力量感。

这就是她给动物们动手术的手,报纸中描述说她手指灵巧,是天生做外科手术的手。

原来就是长这样的。

阿依娜摸了摸自己的手,粗粗的,掌心处全是厚茧子。这是打猎、劳作、拽马缰的手。

“前年那哈塔部落病死了十几头驯鹿,鹿瘟吧,一小部分健康鹿被转移了才侥幸存活。整个部落的资产一下减了一多半,族里的老人们日日悲伤,在恐惧忧虑中好不容易捱过两个年头,鹿群没再发瘟疫,又渐渐繁衍恢复……”邵宪举唉一声叹息,“麻绳专挑细处断,那哈塔部落才从凄苦的记忆中走出来,鹿群尚未恢复到鹿瘟前的数量,这又……万一再死几头,那就要——”

邵宪举看一眼垂头蜷坐在炕上的阿依娜,凑近林雪君低声道:

“老族长担心这是神明降罚,十分害怕。

“我们社长将许多药材和兽医都送去了那哈塔部落,还送了几头牛几匹马,说要是鹿生病了,就养其他大牲口……说是再有损失,公社都给他们补上。

“可是这毕竟不止是养鹿人资产损失的问题,驯鹿对于他们部落来说意义颇多,许多情感我也不太能理解,反正就是很重要很重要。

“他们世代养驯鹿为生——

“林同志,咱们得帮帮他们。”

邵宪举讲话时一直在搓手,显示着他的焦躁情绪。

他很怕林雪君拒绝前往救治,毕竟这么冷的天,要连夜出发,她这小身子骨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更何况这事儿涉及到团结,责任重大。林同志才上了电视报纸,正是名声口碑好的时候,万一她一听说其他兽医都治不了,害怕自己也治不了,会丢面子损害名声,拒绝跟他们去救驯鹿怎么办啊?!

他们子佑人公社负责的事儿,跟她所在的呼色赫公社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毕竟不是他们子佑人公社的兽医……

思绪一飞,邵宪举又开始后悔——

是不是不该说得那么细?省略掉其他兽医都治不了这一项,会不会好一点?

想到这里,他搓手指的频率更快,望着林雪君时眼中不仅有殷切,还透出浓浓的忧虑。

“有其他兽医的诊断吗?”林雪君走到桌边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又接了水洗了把脸,转回头询问。

“说什么的都有,因为跟之前的鹿瘟病症不太一样,有说是另一种鹿瘟的。”邵宪举回忆起自己摄取到的信息。

“每一头生病的鹿好像症状都不太一样。”这时一直在观察林雪君的阿依娜终于开了口,她用蒙语道:“有的抽搐,有的发烧,喘……有的用角撞树撞人,还顶人,你把它推开了,它还顶你,像丢了魂儿一样。我们的驯鹿以前从来没这样过。”

“还有呢?”林雪君擦干脸上的水珠,干燥的空气瞬间将皮肤绷紧到嘴都张不开。她忙借了萨仁阿妈的雪花膏往脸上一通抹,抹匀后掌心上还有点润润的感觉,都搓揉在手背上,一点也不浪费。

“还有的看不见了,有的整日傻站着,东西送到嘴边都不吃,也像丢了魂儿。”阿依娜又道,“我们的萨满也没办法,族长说我们又要搬家了。”

在这种寒冷的冬天,在森林中迁徙。

可是去哪里呢?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收藏本站( Ctr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