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国求和的文书到苟思辰手上的时候,粮草也到了,苟思辰和蔡苞去接押送粮草的军需官。对着他的满脸惊讶,苟思辰温和笑道:“军需官辛苦了!”
蔡苞跟着笑:“是啊,军需官来的真及时,最后一粒粮食,我们早上刚好下锅呢!军需官会受到全军的尊敬的。”
苟思辰颔首:“嗯,我回去后上折子给皇上建议,一定要赏军需官。”
“好啊好啊,办事这么有力,不重赏的话不能体现皇上的英明。”蔡苞满脸雀跃。
苟思辰微微责怪地看向她:“你这样说可是对皇上不敬。”
“我的意思是皇上这么英明,一定会重赏军需官的,军需官,您说是吗?”蔡苞眨眨眼睛,看向面前早已经冷汗涔涔,抖如筛糠的军需官。
等那军需官受不了落荒而逃的时候,米小媚走出来,看着窃笑的两个人,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多大了多大了?刺激一个小小的军需官就那么开心,还是好好回去对付那狼心狗肺的皇上不是更好?”
苟思辰轻咳一声,故作正经:“是啊,包子你怎么就长不大呢?”
蔡苞眯起眼睛:“苟思辰,你敢说你刚刚捉弄他时心情没有变好?”
苟思辰沉吟半晌,才叹出口气,缓缓道:“我心情变好的原因不是因为看那军需官有苦说不出,而是因为发现你很开心。”
蔡苞脸红了,她还不是很适应这方面的调笑。
米小媚再次摇了摇头,长叹道:“没救了。”
蔡苞脸虽然红,头却没昏,四处张望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苏泽不是说今天要把你绑回家么?怎么还没来?”
“绑回家?他敢么?”米小媚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亲爱的,你要试试么?”磁性的声音响起,米小媚瞬间石化,面色一下子青了。
蔡苞看着米小媚背后的苏泽,扶着苟思辰的肩,笑的明目张胆。她刚刚一直就发现他站在米小媚背后,却乔装没有看到,终是引得米小媚中计。这下可好,终于知道米小媚也有怕的人了。
不知道米小媚的故事究竟是怎样,总要找到机会让她好好讲来听听的。
可惜,蔡苞这样轻松能够有闲心自娱自乐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到了孟越之决定启程的时间。他没有对他们讲,可是还是被苟思辰给发现了。所以孟越之策马走到城门的时候,就发现启明星下,几个人影站在城门处,看着他过去,就迎上前来。
“孟越之,你真不厚道,想不辞而别啊?”蔡苞率先笑着说道,黑暗中,她那双瞳仍然不知因借了何处的光线而清澈的发亮。
“对不起,包子。”孟越之沉默半晌,才出口一个对不起。
“谁要你说对不起啦,你下来,我有话对你说。”蔡苞故作刁蛮。
孟越之似是僵了许久,才一个翻身,利落地下马,走到蔡苞跟前:“说吧。”
蔡苞瞥了一眼身边的苟思辰,见他正看着别处装傻,便拉着孟越之往一边走了两步,咬了咬嘴唇才道:“好好保重。”
“我知道。”孟越之似是轻轻叹了声才沉声回答。
蔡苞的眼睛自半夜时到这来等着时就一直很酸,为了让那种酸不促进眼睛分泌眼泪落下,她自始至终都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哪怕雪风吹的她眼中钝钝的疼,她也不愿稍作改变。
可是这个时候,却还是被涌上来的强烈酸涩冲的眼中一湿。
孟越之黑暗中看不真切,也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只是看着别处道:“你也是的,身体才好,跑出来吹这冷风干什么?在这边境生病了,多麻烦,还不一定好的了,说不定就落下了病根,所以才不想你们来送我徒增伤感不是么?”
“孟越之,你什么时候从一个喜欢一言不发的冰块变成了出口成章的话唠了?”蔡苞打断他的唠叨,却走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声音放的很低:“谢谢你,孟越之,虽然我只能说这么多,但是真的谢谢你。不管有没有苟思辰,你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孟越之在她抱住他的时候重重一僵,这个拥抱不带其他含义他明白,就算只是因为感动,他想,也算是证明,他做的这些,不是没有意义的,他的守护与等待,她并不是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