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抢劫啊!”蔡苞忙去够,可苟思辰明显比发育不良的蔡苞高太多了,他稍微往头上举一点,蔡苞就怎样跳都碰不到碗。苟思辰笑得颇为小人,蔡苞看了分外不爽,直接一脚踩在了苟思辰脚上。
苟思辰痛的倒吸一口冷气,怒气也上来了,可还是先念着把碗交到孟越之手里,才去解决跟蔡苞的对决。可孟越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就是没有拿稳那碗“啪”一声,那碗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蔡苞看傻了,整个人宛若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苟思辰也愣住了,他怎么忘了,孟越之有洁癖,怎么会碰一个乞丐的碗?
蔡苞怒火一下子窜上头顶,再难以冷静,她定定地看着苟思辰,目光锋利如刀剑,狠狠从齿间吐出一个字:“滚!”
苟思辰怔了半晌,好像听人对他说这个字还是第一次。他想了一下,笑了:“别气啊,我赔你一个不就得了,不然赔你十个也是可以的。”
“我、叫、你、滚!”蔡苞咬紧牙齿,一字一句地从齿缝中蹦出来,饱含恨意。她一把推开苟思辰,顺便从他手中将钱袋抢回来,蹲下身,挡住苟思辰的视线,将铜钱上的灰抹去,放进钱袋,趁机便数了一下,真正的铜板,不过二十三个,剩余的八十七个都是中间为圆孔的特制铜板。这下,她真的完了,不仅白高兴一场,还可能惹上麻烦。
硬生生地将所有钱都塞入钱袋,蔡苞准备寻个地方毁尸灭迹,可是首先要甩掉眼前的两个男人。她故作气到极处的淡漠,起身,看也不看苟思辰和孟越之一眼,径直往前走了。
见果然苟思辰没有拦她,蔡苞那个开心啊,脚下速度更是加快了,可走到一个路口,她不经意地往后一瞟,苟思辰和孟越之正在不远的地方悠闲地跟着呢!她一惊,忙又加快了速度,娘啊,她不要被丑鬼缠上啊!
可是她无论走多快,也是甩不掉那悠闲晃着扇子的苟思辰的。
就这样你追我赶,过了一个又一个街口,蔡苞终于跑不动了,早上忙着出来乞讨,昨天晚上又没睡,她实在没剩什么体力。停下来,喘着粗气,她回头看向依旧自得的苟思辰道:“丑男,你究竟想怎样?”
苟思辰晃着扇子,没几根毛的眉毛挑了挑:“不怎样啊,护送小包子你回丐帮总坛,顺便看下比试的结果啊。”
“护送?姐姐我不需要你护送!”蔡苞气得鼻子出气声音极大,接连冷哼。
“不,我认为你需要,”苟思辰笑道“何况,我要对这次比赛的结果负责。”
“比试的结果关你什么事?你吃饱了撑了没事干?”
“难道你不知道我身后这位就是负责这次结果统计的人?”苟思辰故作惊异,见蔡苞已经傻了,又放缓语调,夸夸其谈“再加上选丐帮帮主这样的大事,就算在下这样的小人物,也是颇为关心,期待着能一睹新帮主的英姿,姑娘正好能引路去丐帮总坛,在下感激不已。还有还有”
蔡苞受不了了,捂住耳朵大叫一声:“啊!”她已经要疯了,她今日不就在菩萨面前撒了点小谎,说自己娘病了无钱医治么?老天爷至于派这样一位丑男来折磨她么?如果白云观的菩萨这般的灵,她下次一定要从门神开始拜进去。
苟思辰强忍住笑,关心地问道:“小包子你没事吧?”
蔡苞就差真的痛哭流涕了,她哭丧着脸:“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我哪里没有放过你了?”苟思辰疑惑地歪了歪头,然后恍然大悟地将扇子在手上一敲“莫非小包子你真的想作弊?既然报名参加了,就要遵守比试的规则,你占了那么多钱,如果不老实交上去的话,对于其他参加的人多不公平?要知道他们本来可以获得更多的钱来跟他们的其余人竞争的,可是就因为你”“够了!”蔡苞头上的青筋爆的啪啪作响,手骨捏的清脆声声,牙齿咬的嘎吱嘎吱,这人真的是在挑战她忍耐的极限。
苟思辰看出已经将蔡苞逼到了头,说的却更起劲了,阴险的笑开,露出了白晃晃的牙齿:“其实小包子,你莫不是真的怕当上丐帮帮主了吧?”激将法,小包子,你能受得来?
蔡苞重重地呼吸几声后,坚信圣人之说有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猛地逼近苟思辰,咬牙切齿地:“丫丫个呸的,姐姐我怕甚?你想看好戏是么?小心姐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就气势汹汹地朝丐帮总坛走去。她还不信了,这丑男真的就无法无天了!老天爷总不能让这种小人笑到最后。她蔡苞从不服输,何况是在这样两个她极其厌恶的人面前?
果真上道!苟思辰满意地笑了,正准备提步跟上,旁边孟越之冷冷的声音飘来:“很有意思?”
苟思辰稍稍顿了一下,就又弯开唇角:“越之你不觉得,若是她当了帮主,比那群保守顽固的老头子当帮主有趣多了?”
孟越之从他身上收回目光,语气平淡:“麻烦!我倒是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苟思辰晃开那把扇子,笑意明晃晃的,这时候看上去,易过容的脸,更加可憎:“你担心把她拉进来?”
“疯子。”孟越之斜了他一眼,以短小的两个字总结后,便先迈步,走向前去。
苟思辰笑容沉下来,倒是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了。不过或许,也从未有人看透过,与他是否易过容无关,皇家的人,没有秘密,真正如此悠闲,可能么?
到总坛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回来,毕竟离比试正式结束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蔡苞也不看身后的苟思辰和孟越之了,找到个墙根,坐下,闭着眼就开始睡。她其实有点后悔,犯不上一时冲动来冒险的。从最开始,她就不该贪小便宜来参加比试,说不定,真的会把自己的命给玩掉。
烦躁不安的她迷迷糊糊地假寐了一会儿,就有参加比试的人三五成群地回来了,谈论与比较着一天的收获,蔡苞脚一抽搐,往前一蹬,踏空的感觉传来,就是惊得从迷糊中醒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的空隙,就见到几位长老陆陆续续从门口进来,身后还真的跟的有不知何派的武林人士。蔡苞觉得心脏快要结冰了,看来几位长老都是被重点监视着,以免作弊。她,不会真的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吧。
这时她看到了杨吉利,第一次,她产生了主动与他交谈的**。不过好在杨吉利十分善解人意,在场中找到蔡苞后,就兴奋地走过来道:“包子,怎么样?”
蔡苞微笑,万分和善:“看你这么兴奋,杨长老他,应该讨到不少吧。”
“嗯!”杨吉利忙点头,自豪和骄傲,毫不掩饰地从脸上透出来“我刚刚故意从其余长老的拥护者边上走过,听到他们说的消息,应该都是不如我爹的。”
“你爹有多少?”蔡苞急急地问道。
“八十七枚。”杨吉利张望了下四周后,才压低声音说道。
蔡苞心里一咯噔,自己也是八十七枚,不知道如果打平是怎样一个情况。
“蔡苞,你呢?”杨吉利说完后又问蔡苞。
“杨长老好厉害哟!”蔡苞不愿张扬,她实在是有些怕杨吉利,便假假地装出崇拜状。
杨吉利立马虚荣心极度膨胀,差点仰天狂笑出声来,可又觉得怕伤了蔡苞的自尊心:“包子啊,我爹从不忘本,上面代代相传的乞讨术,王帮主在世的时候没学,倒是我爹学了一些,所以你不要在意,你要知道,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强的!”最后一句说的扭扭捏捏,他低下头,有些害羞,不敢看蔡苞。而当他想看向蔡苞听了她真情告白后的反应时,抬眼,才发现蔡苞早已从他面前消失。
蔡苞心急如焚,哪会留在那儿听杨吉利一诉衷情?她想去找孟齐问个清楚,大步走着走着,便跑了起来,仓皇地四处张望着。而暂时没看到苟思辰的她,决定实在不行,找个隐蔽的地方,或毁尸灭迹,或栽赃陷害都是可以的,可是前面突然出现的手臂拦住她的去路,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