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打火机点燃。静静地抽,等他完事。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从一开始只是屈着上身,到后面整个人都痛苦地蹲在地上,蜷缩打颤。
但这一吐完,肠胃仿佛被清空,景胜浑身好过了些。
凉风习习,他拿出纸巾抹了两下嘴,缓了一会,才撑着腿站起来,侧眼找于知乐。
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发丝散在风里。
指间火光,依稀点亮了她隽美的睫羽,与鼻尖。
腿麻,景胜一瘸一拐,笨拙地走过去,停到她身边。
“好了?”于知乐回头看他,年轻男人的脸色已是纸般苍白。
他答:“嗯。”
烟离开女人有些泛干的红唇,被她夹到指间,她重新看向远方模糊的山峦:“抽完就走。”
景胜眨眨眼,注视着她,目光没有挪开哪怕一秒。
她尖细的指端轻敲了一下烟身,零星烟灰飘出去,失了光,化成风。
颈上的凸起不由滚动了一下,景胜问:“好不好抽?”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喉咙还干疼干疼的,很难受。
于知乐瞥了他一眼,眼巴巴的样子,她夹烟那只手稍微伸出去,停在他面前。
男人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突然间眨得飞快,不可思议地望向眼下这根只余半截的香烟:干、干嘛?
……干嘛直接把这根给他?还是她抽过的……
所有的肢体与五官在刹那间都变得局促不安,景胜卯了点劲回:“这上面有你口水,不脏啊。”
他故意嫌弃脸:“就不能给我一根新的?”
于知乐只字未言,抽手,重新把烟含回嘴里。
“不是哎,”男人的脸像刚喝醉一般开始泛红:“你答应给别人抽烟,起码得有点诚意,抽出一根新的,双手奉上,替他点燃,不应该这样么。”
他虽然不吸烟,但以前见过的,都是这样啊……
他看着她,又开始长篇大论:“给个二手的打发人几个意思,自己都抽了一……”
“半”字还没讲出口,景胜突地噤了声。
因为他嘴里,多了样东西。她的烟,被她硬塞进来的。
猝不及防。
她的指节,轻擦过他下唇。
“能闭嘴?”于知乐吸气,视线轻飘飘从他眼底路过:“刚才应该把烟头对着里面。”
景胜果真不再吱声,身体跟僵住一样,一动不动。
嘴巴也石化了,只能硬邦邦地用牙齿磕住那根烟。
她随意放进来的,不是烟草,是火药。
不然他的脑子里,为什么全被炸成了晃眼的空白。
没留意到男人的发怔,于知乐往回赶路,走出去一米,察觉到后头没人跟来。
她掉头,只见景胜蹲在田边,半晌不动,也无声。
这位老大爷,又怎么了——
于知乐深觉今晚的自己受到了诸多极限挑战,她闭了闭眼,压抑着翻涌的愠意:“你不走我走了。”
田边的那团黑糊糊闻言,听话地缓缓站起来。
等他走近,看到他死抿着唇,于知乐问:“烟呢?”
景胜垂着睫毛:“嫌脏,扔了。”
于知乐冷呵,轻轻的,很快被夜气带走。
景胜依然跟在她身后,手抄在大衣兜里,不断摸着里面一个东西,拿了又放下,再拿起。
刚刚他蹲在那里,把烟在泥土地上捻灭。
然后……就把烟蒂悄悄地,小心地,唯恐被人看见一点蛛丝马迹地,揣进了口袋……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景三岁捂着自己的少男心:嘤嘤嘤我被这个臭女人撩了
☆、第七杯
第二天上午,刚开完会猛灌茶的林岳,收到了来自友人的一条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