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察觉到主人遭受威胁,再小的身躯也会义无反顾地反扑上去,呲出米粒大小的奶牙,炸起满身绒毛,呜咽着震慑外来的威胁者。
乔瑾煜轻微地眯了下眼睛。
他是带着心事回来的,可是面对着展小曦担忧的眼神,他觉得一切难题都不算什么了。
不得不说,他很享受被展小曦放在心里的感觉,尤其享受现在这样,无需多言就能被对方敏锐观察到的偏爱感。
可他属实不算是个老实本分的烂好人。
展小曦看他的眼神太纯粹。
纯粹得令乔瑾煜感到心痒和不满足。
比起此刻这种亲人式的直白偏袒,乔瑾煜还是更喜欢从前在车里耳尖红红、眼神躲闪着不肯与自己对视的展小曦。
贪念点燃了心底的疯,轻轻一触,野火燎原。
乔瑾煜勾了勾头,嗓子不舒服地吞咽,轻嗑了两声,带得搁在餐桌边沿的修长手指蜷缩了下。
“谢谢你。”他轻巧地带过话题,哑声答:“可能是职业原因吧,我习惯倾听和安慰,从来没指望过会有人反过来关心我的情绪。但是,谢谢。”
他说的轻松,展小曦听着越发心疼。
看他维持着坚强,字里行间却掩不住辛苦,展小曦简直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搁下餐具去攥乔瑾煜搭在桌面的手,抓着对方冰凉的指尖,带着焦急地摇了摇,唤他抬头看自己。
于是乔瑾煜抬起眼睛,看向他。
眼底闪烁着脆弱的光辉,本来就病着,旅途劳顿又很倦怠,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碎。
展小曦庆幸自己莽撞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从乔瑾煜的反应来看,事实情况与展小曦盲猜的八九不离十——乔瑾煜的原生家庭对他没什么温情可言,让他活得不轻松,同时也在这次会面中给了他很强的压迫感。
他是孤零零回去,又受了委屈回来的。
“有什么好谢的,说到底……”
展小曦心底生出复杂的情绪,无法再直视那双脆弱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他开始惭愧地四下看。
“说到底该我对你说句抱歉。”
“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却一直那么自私。认识这么久都没有关注过你的生活,好像全世界只有我自己有烦恼一样,喋喋不休地找你倾诉和抱怨……”
“傻不傻啊。”乔瑾煜瞬间不忍心,收敛了几分演技,抿唇呷了口温水润了润嘶哑的嗓子。捏了下展小曦的脸,同时又夹带着几分私心说,“我们不是朋友吗?做朋友没有必要这样计较,往后日子互相关心就好了,嗯?”
“嗯!”展小曦超级认可,庆幸乔医生是如此温暖大度的人,重重地点了下头。
意识到乔瑾煜的困扰一时半会可能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很是贴心地告诉对方,“我不忙。你想要倾诉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说。我虽然没多大本事,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乔瑾煜被他郑重的样子萌到心都快要化掉了,心动到忍不住想捧着他的脸亲一亲。
碍于展小曦眼下还没有完全理顺自己的感情,才不得不压下心念。
“一言为定。”他叫服务生把菜热了一遍,为展小曦布好餐具,“往后要仰仗展哥罩着我了,所以展哥要多吃一点。大哥太瘦的话,做小弟的会很没安全感。”
展小曦听出他调侃自己,磨了磨牙,学着电视上古惑仔大哥教训手下马仔的语气说,“唔做嘢,话又多。”
乔瑾煜笑到呛咳,好脾气地认错,“展哥威武,展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