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会发布解药的方位。
二世再任性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死在眼跟前,所以他一定会放他走。
那时嬴泊就自由了。
而他,大概会因为无药可救而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他没有家人,唯一的亲人一生只剩下报仇,他在颠覆一个王朝,到时也会陪葬。自己不会和他死在同一个地方,也不可能同时死去,所以毫无留恋。
他沉默地等待,等待被放出去,或者谁来救他。
他时常感慨自己的智慧。
即使这一切都顺利发生,他坐在了离开咸阳的马车,他依旧觉得,这没什么。
人生大戏落幕了,他就应该下场了。
那天马车摇摇晃晃地不知走去哪里,嬴泊突然问他,“你是不是故意吃了什么药?你那些天去了哪,怎么会一个人晕在河边?”
“泊公子,臣…倦了,让臣休息下吧。”
齐涅半睁着眼,滑坐着。
“告诉我。”嬴泊担心地看着他,替他掖了掖被子。手指有些颤抖地扣住他的肩膀犹豫不决。许久,终于还是将人一把拉进怀里。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声音也颤抖不已,“你那几天故意找我麻烦把我关起来,是早就知道有人回来找你对不对?他要你这么做?那解药呢?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齐涅难以察觉地摇摇头,心中说不清苦涩。
他喜欢的人终于自由了,就好像他这数十年都是为了这个人活着,现在这个人不需要他了,他也就跟着死了。
死得干脆。
可他不甘,为什么他一定要死?为什么不能看着他活下去,他还没有表达过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就带着恶人的头衔走向刑场,没有转机。
他这个人这么不好懂,他像告诉他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他像让他懂他。
幼童相识,三日奏琴,他要的,却连一份也没有给他啊…
“公子…我给了泊自由…我…成功了…”
他昏昏沉沉地看着车厢的顶部,全身都疼的脱离。
嬴泊连碰都不敢碰他。
他轻轻笑了,“嬴泊…”
嬴泊愣了愣,曾经不准任何人再提起这个名字的人现在这样叫他,规矩得见外,不由自主就划分开了两人的距离。
嬴泊很怕他说…
“你自由了…恢复你曾经的高贵,做你真正想做的吧…我的这些钱财,够你一辈子挥霍的课了…虽然不干净…不过你干净啊…”
“别说了!”
“报!二世子在宫中自缢!”
“两位公子,出境了。”
齐涅分不清声音的主人,窗外鹅毛大雪冲开窗帘,打湿了他的发梢,他看着关墙的打字,缓缓闭上了眼。
“齐涅!”
齐涅睁开双眼,嬴泊坐在身边,短发便装,不过一眼,就已经前面。
他疲惫地笑笑,“把他的玉佩收一收吧,快掉了。”
嬴泊身子一颤,僵直着手臂将玉佩收好。
“你…”
“即使是前世,我也不可能代替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何必自欺欺人呢?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我就是疯了…也还不至于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