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好生说,她就装傻继续睡,笼子里那些鸡鸭都要饿瘦了!饿瘦了,客人来了,挑不上就会去别家农家乐,我们还做生意不?做不成生意都去喝西北风啊!”何莎莎瞪着回过神来转头望向自己的春香道,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春香这时候也明白了原来何莎莎刚才是吓她,不由得摸着胸口直喘气,连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两个月前,隔壁的w县才发生了一次五点几级的地震,那个时候春香才跟着何莎莎来到桃花镇桃花村的这间秀红农家乐不过三天。那天晚上,桃花村的震感也挺强,半夜还停了电,春香怕黑得要命,死命拉着何莎莎的t恤衫,一晚上没松手,第二天一看,t恤衫都被她扯变了形,不能穿了。
“好了,没事了,莎莎吓你的,去穿上鞋子,把睡衣换了,我去煮点儿粥。你洗把脸,收拾好了,拿点儿饲料去把笼子里那些鸡鸭喂了,再扫下院子,我们一会儿吃早饭……”何秀红笑着拍着春香的肩膀亲热说话,好像这个才是她亲生女儿一样。
“嗯。”春香乖顺地点头,粉唇边绽开一个梨涡。
“哼!妈,你让她当你的女儿算了,让她给你当厨师,当采购,当小工……”何莎莎酸溜溜地念着,去屋角的脸盆架上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个蓝色的塑料脸盆,再放进去洗面奶,洗脸的毛巾,口杯,牙膏,牙刷,趿着拖鞋,端起脸盆去外面打水洗脸刷牙。
——
这是一间小小的农家乐,正对院子门三间房,打通了做成饭堂,也就能摆下七张大园桌。左边有三间房,何秀红和女儿何莎莎,以及雇工春香住着。何秀红母女各住一间卧室,中间那间摆了竹艺沙发,竹艺茶几,还有些杂七杂八东西的客厅就算是春香的起居室。她每天干完了活儿,晚上就在那张竹艺沙发上睡,好在现在是夏天,七月里还热,她睡在上面除了有点硬,每天醒了腰酸背痛,别的倒没什么。
何莎莎在院子右边那一溜水泥砌的洗手池跟前,拧开一个水龙头,接水刷牙洗脸。
她的速度很快,不过三分钟就洗漱好了,端着盆子进屋,放下脸盆,把口杯牙膏牙刷放回老地方,然后往自己卧室走去。
推开门,她“啊”了一声,立刻不悦开口:“春香,我妈的话你当耳边风啊,叫你去喂鸡喂鸭的,打扫院子,你在这里骚首弄姿,骚给谁看?”
春香正在她屋子里穿衣柜的那面镜子前微微抬起下巴,只穿了一套棉布制的纯白内衣内裤,掐着自己的细腰,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很满意,这两个多月来没有胖,身材还是那么好,前|凸后|翘,皮肤也依旧光滑如玉。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进来这间农家乐小老板何莎莎的房间换衣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个塑料口袋,翻出她的碎蓝花布的制服,脱下身上的旧睡裙时,忽然想起昨晚的梦境,于是就莫名其妙对着镜子摆pose……
真是好讨厌,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捉弄自己,明明自己是个毫无生存技能,靠着何莎莎大发慈悲,收留她在这里做农家乐服务员讨生活的孤儿,可是夜里却老是做什么女王的梦。是不是因为最近有空老是被隔壁的春花拉去看迪斯尼的什么女王的动画片的原因?
现在被何莎莎看到这种丑态,简直是太羞耻了!
“……”她无言以对,可是她也觉得被人,特别是被恩人何莎莎说“骚”是很羞耻的事情。
春香一霎时尴尬得不得了,秀美白洁的脸飞上红云,一直红到了耳根儿。
她赶忙手忙脚乱地把那套碎花蓝布的村姑样式的服务员制服穿上,再把一头长出了一半黑色的玫红色卷发盘起,螓首低垂,不敢看何莎莎一眼,小跑着,跟个惊慌失措的小鹿一样蹦出去了。
何莎莎简直无语,觉得春香最近的脑子是越来越有问题了。画风转变太快,简直让人目不暇接,前一秒还是搔首弄姿,后一秒直接少女怀春,这……她有点儿口干,吞下了一口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