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孩子自己不教,让我教,我一己之力能教出来就鬼了。”说着,老先生慢慢把头转向郝君裔,面上显然浮起了一丝愤懑之气,“你爷爷最近也不让人省心,地震就地震,放你出去做什么?敢情一旦脱离了组织脱离了环境就立马回归天真淳朴到连轻重都不分了?刨掉他们几个,我就剩你这么一个徒弟了,我收你不是看在你爷爷脸上,是指着你给我送终的。按我本心说,你先是我徒弟才是他孙女儿。”言及于此,老先生仿佛灵猴上身,居然“嗖”地站了起来,那身手矫健的,爬个树跳个墙翻个筋斗完全不成问题,“要不是你小命不保还不叫我知道呢,他当他还是当年,那种人吃人的处境下还能包你周全?”
他弯腰驼背一步步慢而稳地朝这边踱过来,越靠近,师烨裳越觉得四周气息沉重难堪。他刚走到一半,师烨裳便觉两肩酸痛,连脖子也变得有些僵硬起来——再看林森柏,个不中用的,背后t恤已经全然汗湿了。
唯有郝君裔,也不知是仗着什么天赋神通,他越接近,她脸上的笑意就越明显,等他走到榻前,她干脆忍不住地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老师,前年春节您答应我什么来着?”懒态靡靡地爬起来,落地穿鞋,她迎着老先生迈出两步,弯下腰来,长长的胳膊一抻,竟像抱小孩似的将老先生一把搂进怀里,“别告诉我您忘了。您身边也有我的人,我知道您这两年都没动过火气了,可见老师是最讲信用的人,从来不会骗我的。所以您这火气肯定是装的吧?您说,是不是?”
要光用绵绵软软的语调轻轻柔柔的嗓音说哄小孩的肉麻话也就算了,可她还觉不够,腰身扭了扭,她抱着人老先生直摇晃,直摇晃!
如此奇景师烨裳是看不下去了,赶紧闭起眼睛,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林森柏也被那两朵奇葩彻底吓得呆住,眼睛紧紧盯在老先生面对她的正脸上,不期然发现了一抹渐渐浮起的羞涩红晕...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酥是用手机开3g网络连个人热点来更新的份上,乃们真的真的好意思不留个评么?(宽面条泪)
☆、老头儿2
“老师,我这次回来,不为别的,就是要正式介绍三个人给您几位认识,其中一个人,主要是介绍给您认识。”郝君裔终于舍得放过老先生,撤离怀抱,她突然很市井地偏着脑袋扯着脖子喊了一声:“华端竹!”喊完她便笑眯眯地扶着老先生去往对面罗汉床上坐好,“本来没想这么早让您过目的,但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您见也见了。”
她那一嗓子喊得中气十足,显见是发了神功的,师烨裳和林森柏被她吓得一个激灵四脖子汗流,顿时清醒许多,三位老爷子也就势坐起身来,各自端起在位者的架子,呷茶看那吹拉弹唱,抠脚听那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