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得意之余,洗得格外精心而猥琐,“我家木木长大了。”这么长须短叹,不外乎是因为在席之沐“长大”的这个过程中,她功不可没。至于席之沐跟师烨裳的那一段,就本心而言,她觉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她的木木,上了人家,总好过被人家上。换另外任何一个谁,都不如师烨裳这么没有侵占欲好吗?她是有多幸运!
席之沐傲娇归傲娇,除了热爱殴打李孝培之外其实是个挺通情达理的人。李孝培的手机分分钟关系到人命,她才不管李孝培又要开什么黄腔,照着李孝培的小腿踢一脚,转身回屋将手机拿了出来,“赶紧接,是端竹。”说着,也不用李孝培磨蹭,席之沐全当自己手机一样熟练地按下接听键打开公放。
谁都晓得华端竹不是个爱打电话跟人扯闲篇儿问近况的主,一贫如洗时不,富贵等身了也不,这么晚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急事的。
中间事略过不表。
李孝培开着她的王八车一路狂飙到郝家时,华端竹已经跟个贼一样等候在郝家院门口,在她身后就是林林而立的森严岗哨。
“这是郝君裔的朋友李孝培女士,请登记放行。”华端竹坐上王八车之前淡淡叮嘱门岗道,姿态、语调、神情都已经隐隐有了些当权在位者的威仪,看起来与她年龄不甚相符,但她一向少年持重,如今把架子一端,李孝培原本还敢对她逗逗弄弄,士别三日,这会儿就不自觉的谨慎了几分。“李医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您跑一趟。”简单的寒暄过后,三言两语,华端竹把郝君裔的情况陈述完毕,“无论诊断结果如何,她暂时都还不希望被人知道,所以剩下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李孝培曾经接过郝君袭的急诊,对那个年纪轻轻便罹患糖尿病的患者还有点儿印象。当时医院里就给她施加了保密压力,后来从席之沐口中得知郝家如此这般的背景,心中已基本有数,所以这趟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守口如瓶的思想准备,出诊物料的置备也更具有针对性。“她每年的例行体检报告一会儿你找了给我,尤其把她拍过的片子找齐。”
再见到郝君裔,李孝培有点儿认不出来的感觉。她面朝椅背蜷着身子缩在沙发上,欧美名模般线条流畅的长手长腿错落交叠着,姿势毫无疑问是性感诱惑的,但她不单失去了初见时那种沉着稳重睥睨天下的气势,就连活人应有的生气儿都没剩多少了。烟灰色的丝绸睡袍松垮地覆在她日渐白皙的身体上,袍摆垂下来,色彩惨淡得就像一条裹尸布。
站在沙发前,李孝培轻轻喊了一声。“郝董?”
华端竹见郝君裔没反应,急忙将手探到她的脖颈上,几秒后,转头看着李孝培,认真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