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儿的地板不太平,您当心。”
“嗯,不光地板,如今连世道都不怎么太平。”师烨裳回神站稳,抚着挽在自己臂弯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挣脱出来,“岑总,我也有日子没见你搞公关了。想到当年风生水起的公关部...你真是帮了我不少忙呢,若不是你执意往人事发展,我想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人。”说着,她慢慢调转视线,微微扬起下巴,斜睥向汪顾,“只是料不到你们汪董的眼光这么毒辣,连你鲜为人知的一面都没放过,这么样的无所不用其极,是想累死你吗?”
汪顾这才认出岑礼杉来,定睛一瞧,转而又惊讶于这么淡的妆容之下,自己居然没能认出她!这双狗眼,果然只能容下师烨裳这种同类的踪影么?
“师董,只要您一句话,我随时乐意转战金狮为您效劳。不用总经理的福利和头衔,我只想重新在您手下当一个苦逼兮兮但却一日千里的公关经理。”岑礼杉举着酒杯,自然地微笑,当着现任老板的面,不遮不掩地红杏出墙求跳槽,“因为是您教会了我如何有品有质心无愧疚地当一个吃货,也是您教会我尊重自己优点的同时也要尊重自己的缺点。不知道我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师烨裳回头面对岑礼杉,难得一次,和善地笑而不语。
......
笑是一种语言,表意最丰富的语言,没有之一。
口述和肢体都无法表达的温暖和煦惊心动魄毛骨悚然,哭都不能实现的目的,笑可以。
师烨裳不爱笑,也不怎么会笑,所以她迫不得已的笑往往不带感情,只是训练有素彬彬有礼的面具。近七年,她更连面具都懒得戴,日久天长的仙逸淡漠之下,更让人觉得她的每一个笑都带了目的。这个笑尤其。
汪顾不知怎么的鼻尖额角耳后顿时沁出一层薄汗,就像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凉凉月光下,蔓蔓情歌里,满脸陶醉,悠然屠戮,杀得遍地尸体,却无满目疮痍,鲜血清澈如水,潺潺流过冰一样的地面,蜿蜿蜒蜒又磕磕绊绊地向四周蔓延。
那人累了般,直着身子闭起双眼仰头向月,唇间淡淡地,慢慢地破出一个字来:“跑。”
她让她跑,不是走。她并不打算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