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真不行了
郝君裔醉是醉了,可这一觉仍然没睡好。她心里发慌,背脊发凉,烦躁得耳内鼓膜都在砰砰作响,凌晨之前已经起夜好几趟,放了水又觉得口渴,喝水又觉得没劲儿,喝酒又太过刺激...纠结到最后,她只好从冰箱里翻出几瓶快要过期的苏打水,兑着喝剩的半瓶蓝方,下巴一扬,2l装的一个勾杯很快见了底。结局可想而知。下半夜,她继续尿尿,继续喝水。
好容易等到天亮,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该去上班了。机关单位的上班时间永远与小学的上课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或者说,小学就是为机关单位服务的:机关八点上班,小学就得七点半早读,机关五点下班,小学虽三点半放学,可这个兴趣班那个自习课的,拖也得拖到五点半放学。如此玄妙的时间表,堪称机关单位一项重大福利,即便是郝君裔这号没孩子的,亦能从中得到实惠——她大可不必定闹钟,方圆一公里内的小学和幼儿园都会用运动员进行曲为她提供叫早服务。只是今天有人提前敲响了她的家门,终究没让她睡到七点半。事实是今天礼拜六,她就算去了单位也得吃闭门羹。
“问候你全家...”郝君裔捂着头从床上爬起来,由于睡觉懒得翻身,她的衣着依旧整齐,样子也适宜见客。开门,见是郝耘摹手下的人,她便难得地耍起了郝家大小姐的脾气,“开两会都没那么早办公的。着一个,跑步下去买早点。分量大,我昨晚没吃饭。”转身,迈步,她坐到沙发上,若有所思几秒,又起身走进浴室,再出来时,嘴里叼了杆牙刷,下巴还滴着水。
郝君裔这个人,因为出身实在太好,家里宠得太厉害,一路走得太顺利,所以日久天长的就生出了一团唯我独尊的小宇宙,平日碍着好教养,小宇宙并不显形,只别碰到她心情恶劣的时候,譬如今天,李孝培说她口气像九门提督都是客气的,其实她比较像那些个土皇帝,或者军阀混战时期的丘八大爷。“说吧,什么事。”话音落地,她也坐到了沙发上,一边大开大合地刷牙,一边拿斜眼瞥人家。
来人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都是有分量的官员,但有能力架不住有个好爹,好爷爷,好祖宗。牵头的一个参谋颤颤巍巍地迈步进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袋口处如是贴着封条,倒是份正经文件。郝君裔刷牙结束,捏着牙刷起身,一摆手,意思是让他打开,自己去漱口。
三分钟后,她咬着牙看完文件,气得俩手直哆嗦,“谁,谁干的?为什么没问过我?”她的面部线条本就像异族人士一样锋利,此刻大抵是相由心生,一时更显得青肤如冰,细眉如剑,整个人笼罩在一团阴森乖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