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烨裳的老房间虽没有新居那间大,但不含浴室也有五十多个平方。衣帽间在浴室旁,离卧榻足有六七米,师烨裳刚出来的时候还能勉强装出点儿潇洒风流的样子,可走到一半就实在撑不住了,开始小跑着扑向汪顾。
汪顾知道她生来就身子骨弱,夏天时候一番感冒中暑更消耗了她本就不多的元气,此时她光着身子,在25°c的环境里畏寒也实属正常,于是怕不怕的都两说了,只赶紧半坐起来,朝她敞开怀抱,等到把她搂进了被窝里才贱兮兮地晃脑笑问:“哦哟,师总,你小时候得是多好的学生啊?你看你这红领巾,都洗得白成这样了还留着呐?”她伸手去揪它,可师烨裳死捏着不放,“咱不要了它好不好?你要喜欢收藏红领巾我改天给你订,要cartier的,还是lv的?要不fendi的?让fendi给咱镶一圈红毛毛,冬天有毛毛戴着舒服,能当围巾用呢。”
师烨裳才不理她,专心致志地靠发抖产生热量。汪顾一瞧她如此示弱,心就软了,心软了眼神儿也就跟着散了,她在师烨裳额间亲来亲去,却愣是没发现师烨裳的眉间又浮现出一个“王”字...乌龟正朝小玛丽狂奔而来,这次是长翅膀会喷火的那种,换句话说,她死定了。
“给你。”师烨裳甫一发抖完毕,便冷着脸皱着眉将那根烫得像领带一样平整的红领巾撩到她面前,她刚乐得要去接,又听师烨裳说:“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我蒙就怕勒着你。”
汪顾虽然早有准备,但闻言仍是一惊,眼睛瞪得像马眼那么大,喉间声带和腿上韧带一并轻颤,背上冷汗也滚滚而下,“不、不会吧?亲爱的,我、我不都听你话不动了么?我都不动了,你还担心啥呀?就、就、就按刚才那样做呗,挺好的,挺好的,都说这事儿一回生两回熟嘛,嘿嘿。刚才你生,一会儿你就熟了,所以...所以可以不蒙眼睛吗?我怕黑~”汪顾哭丧着脸干笑装可怜,表情堪称丰富。没去当演员可惜了。
不过她也挺想得开的,就这还觉得幸运呢——蒙眼好过绑手,要是师烨裳把她两手绑在床头,色迷迷地看着她娇蛮地扭动,那她日后可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少废话,蒙还是不蒙?”师烨裳寒脸挑着半边眉毛,将右手摊到自己面前,翻来覆去地看,似乎很满意自己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很光滑的指甲,“不蒙就——”
“分床!”汪顾举手抢答。
师烨裳给了她一个嘉许的笑容,随即下巴一抬,示意她赶紧把自己眼睛蒙上。
可怜的汪顾经过一番负隅顽抗之后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能死了,于是乖乖地用红领巾蒙住自己的眼睛,反手在后面系了一个松紧适中的蝴蝶结,随即十分赞许地点头道:“好了,这下瞎了,看不见你了,成蒙面超人了...谢你开恩啊,我自己绑都不舒服,要你绑我肯定更难受。”她扬起头,伸直手臂,作捉迷藏状四处寻摸,“大爷您一会儿可温柔点,人家看不见,会很敏感的。万一我没忍住叫得太响,怕会影响咱爸休息呐。”
人在五识缺一的时候,其余四识就会变得出奇敏锐,尤其当缺少的是眼识。这便是蒙眼成为位列头名的床笫调剂手段之重要原因。不过师烨裳蒙住汪顾的眼睛,意图并不仅仅于此——她对情趣之类的东西兴趣不大,主要是怕汪顾看着她,她会觉得尴尬。用古老哲人的话说就是:人家会害羞的啦~
“我家墙厚,用不着你担心。”师烨裳说着便轻轻推了汪顾一把,汪顾嘴里喊着“啊——我是如此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推倒了,推倒了”,可在行动上仍是尽力予以配合。师烨裳看她在床间自动自觉地大张双臂,躺成一个十字架,心下相当满意,安慰地拍了拍汪顾的肚皮,她故技重施,又坐回了汪顾的胯上,眉眼是带笑的,语调却始终没有起伏,“从现在开始,你除非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