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厅里,她轻而易举地发现了郝君袭单目失明的事实——对距离失去把握,是单眼视物的最大缺陷。郝君袭若想抵赖,也只需让她试着从侧面去抓几只不规则排开的吞杯就好。“不去医院是吧?不去医院明天可记得准时上班啊。”郝君裔像软骨病患一样撑着扶手站起来,掠过端竹,双手叉腰,笑眯眯地站到郝君袭面前,“我本来还想替你上几天班的,现在看来,你‘甘为公司做奉献,死也死在第一线’的意志十分之坚定嘛!”拍肩,“很好!我代表公司全体员工表扬你!”说着,她昂头背手,侧身出门,打着哈欠,眼看就要扬长而去。
郝君袭傻傻地听她做完演讲,脸上登时换起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极尽可能地深长手臂,她仿佛要追随郝君裔去跳崖那般戏剧地拖着长长的颤音道:“快~我不行了~快送我上救护车~我要在医院里躺个十年半载~不等痊愈就决不跨出医院大门~”
她是这么富有才华地用矫情的手法演绎着她的灰色幽默,几乎令人不笑不行。
可端竹看见郝君裔的背影僵了一下,继而又在熊梯脸上发现了类似泪水的东西。身后传来郝君承颤抖的催促,“快,救护车就在楼下!”端竹突然明白过来,郝君袭的病,也许已经到了那种倘若非等痊愈才肯出院,那恐怕是一辈子也出不了院的地步了。
☆、李孝培的好运
由于在公众眼中,郝君袭仍然是盛昌的实质负责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负面影响,郝君裔不得不极尽所能地动用了各方面的力量,将郝君袭深夜入院的消息彻底封锁起来——如果只有一条漏网之鱼也能被称为“彻底”的话,那她成功了。
不是没有人想到将郝君袭送进市医院而不是送进军医院需要担上公关风险,可b城的军医院不比京城301,它几乎没有一个科室是可以拿得出手的,相较市医院,也就是中心医院那人才济济的急诊团队,它虚挂着个三级甲等,却连栋像样的急诊大楼也没有的残酷现实就更是令人万分沮丧。
老大和老二在来时路上就决定了老三的去向。他们恩威并施地嘱咐过相关医护人员,“尽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郝君袭入院之事。却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当晚,一位非常非常出类拔萃的青年医生被借调到急救中心,处理当晚早些时候一桩恶性群殴事件中严重受伤的患者。郝君裔一见这位医生就很有预感地重新犯了偏头痛,虽然她压根儿想不起这位看着有点儿眼熟的医生——听说是个主任——就是刚刚荣升脑外科室一把手,在咪宝的生日宴上与她曾有一面之缘的李孝培。
据史书记载,她俩当前这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很快就会得到突破。因为李孝培最爱接待年轻女病人了。特别是像郝君袭这么美丽的年轻女病人,她宁可错杀一万,也决不放过一个!何况这女病人身边还有一位更加美丽的女性亲属呢,简直就是一桩买小送大的生意嘛!至于女性亲属身边的那位男性亲属...嗯,她可以视他为一盆植物,抑或一幅幕景,总之她有一万种方法将其忽略不计,以免影响她巨好无敌的心情。
“哎哟,这是怎么了?小姑娘哪里难受呢?”李孝培竖起一根指头让外勤护工将病床推进1号诊室,随后摆出一副年纪很大的样子,扶着病床围栏,边走边像狼外婆一样慈祥地对躺在床上揉鼻子的美女说:“告诉姐姐,姐姐一定把你医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