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这么做,反而失去了她的立场。为防林森柏迁怒于何宗蘅,咪宝伸出手,拍着林森柏的脊背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姨没坏心的,你不愿意跟家人闹翻,她也不愿意看着你跟家人闹翻不是?咱之前怎么说的来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你要实在不想出面,那我替你招待他们好了。”话毕,咪宝作势起身。
林森柏一听这话,原本雾蒙蒙的眼里顿时闪了亮光,却不是占到小便宜的喜悦火花,而是心急火燎,害怕担忧的凶光。一把将手按到身边人的膝盖上,她果断地喝止咪宝道:“别!我下去探探口风,看他们是不是来找茬。一会儿我不上来叫你你就别下去,他们总不至于在我这边过夜。晚饭我会尽量拉他们去外面吃的,委屈你一下,晚饭自己解决。”
“哎呀,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咪宝盖住林森柏的手背,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着明知故问道:“肯定是我太丑了,以至于你都不想让人看见我,唉,我伤心欲绝,今晚就飞去寒国整容罢...”肩膀一摇,咪宝做了个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手势。
林森柏没想到咪宝也有这等人来疯的时候,出乎所料,不由发笑,可一转念,这哪儿是个适合搞笑的关头?于是笑到嘴边又仓惶僵住,仿佛一只老鼠刚起步开跑就掉进了臭水沟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死不正经,”林森柏直起指头啄木鸟一样笃笃不停地点戳咪宝的太阳穴,“我要是再被欺负哭了也有你的责任,早说要把姨送回白猪那里去——”
“好啦好啦,”咪宝截停林森柏意欲反咬一口的废话,自己起身,也拉林森柏站起,“我不正经你正经,你正经就快下楼招待伯父伯母吧,别诸多借口赖在楼上躲着了。”她推着林森柏往门外走。林森柏诡计被人戳穿,纵然是思绪万千意难平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下楼去。咪宝守在房门边,看着她孤零零摇晃在楼梯间里的背影,先是觉得她可爱,后又觉得她可怜:尽管林森柏在父母面前惯来显得很独,可身为女儿,竟与父母相处到了这般地步,几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这就不可谓之不悲哀了。
咪宝想着林森柏,不期然看见大理石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末了因为烦闷而长长地吸进一口气,勾起嘴角自我解嘲似地哼笑一声,转身进房。
另一头,林森柏下到厅里,从后一见沙发靠背顶上露出的两颗花白脑袋便忐忑不安起来。家里没有佣人,她只好使唤自己进厨房泡茶。babamama大概是饿了,不知何时已经躲到冰箱两边,林森柏一来,它们就伸长脖子作可怜巴巴的仰望状。林森柏心中惴惴,可也不虐待动物,等待茶叶泡开的同时,她取出猫粮狗粮以及两颗青菜,一根胡萝卜,先伺候了babamama,随即去往厅中伺候爸爸妈妈,外加一个好管闲事的赌棍。
“爸爸妈妈姨姨,请喝茶。”林森柏客气地将茶杯分到各人面前,一副低眉顺眼的窝囊样子。林家二老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物,故而接了茶杯也不说话,只是板着脸听何宗蘅絮絮叨叨地让林森柏不要穷忙,坐下来好好跟家里人聊聊天。林森柏在复杂环境中混迹多年,浑身上下都像是长满了人类气场感应器,此时不瞧父母脸色她也知道他们开心不到哪儿去,听了何宗蘅的话,她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冰窟窿里背靠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一份冰火两重天的尴尬憋得她恨不能登时发作,将这一伙血缘至亲通通赶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