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撬开那几人的嘴,就不必告诉她了。
魏昭没有将目光放在李陵姮身上,余光却死死注意着她脸上神情和身体动作。他以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语气,继续道:“你说,西梁那边怎么会知道高尚敖会在南城遇险,而且判定有人会去救他呢?”
按当时情况,另一路士兵和高尚敖带领的军士相距甚远,根本不可能及时知道高尚敖遇险而去救他。而其他诸城的兵力也不可能立刻赶到。就和出发前,李陵姮故意暗示他南城会出事一样,西梁那边似乎知道些什么。
在魏昭说出他心里的困惑时,李陵姮差点失手打翻桌上的杯子。魏昭肯定是联想到她身上来了!李陵姮死死克制着心里的惊惧,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朝魏昭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清楚,这件事确实有古怪。”
虽然李陵姮极力做出不关她事的模样,但眼神尖利的魏昭还是捕捉到她脸上一瞬间的改变。
已经得到答案的魏昭心满意足地对着李陵姮开口:“确实,大概除了下令的本人,没有人能猜到西梁那边是怎么想的。时辰不早了,你我都该休息了。”
躺在床上,魏昭听着另一边久久不能平缓的呼吸声,心里逐渐思索起来。很显然,李陵姮不知道通过何种途径得知了高尚敖将会在南城身亡,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但西梁那边也有人知晓高尚敖会在南城身亡,不仅如此,对方还清楚东梁也有人知道,才会提早设下埋伏。
很明显,李陵姮不清楚西梁那边的状况,才会没有任何提醒就让他去救人。若非他对李陵姮留有七分警惕,害怕南城会是个陷阱,因此带过去的部下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只怕自己当真会死在南城。
不过好在,虽然过程凶险,但结局还算差强人意。
被西梁士兵围堵搜寻的时候,魏昭也怀疑过会不会是李陵姮和西梁之人勾结,故意想要置他于死地。但仔细想过之后,他否认了这个猜测。
他查过李陵姮,和西梁绝对没有来往。
现在的问题是,李陵姮和西梁那边,是如何得知高尚敖之事的。黑暗中,魏昭神情严肃,莫非,这世上当真有人能够知晓天机不成?再一次,他想起了曾经被自己否认的猜测。也许,这方面他也需要查一查。
而此时,西梁的一座府邸中,正同时被李陵姮和魏昭忌惮之人正听着部下的禀报。房里昏暗无光,那人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翡翠佛玉牌。
“主人,属下办事不利,让那人逃了。求主人给属下一个机会,让属下戴罪立功。”一身黑衣的武人匍匐在地,姿态恭敬谦卑。
不大的密室里静得死寂,空气中透着紧张压抑。武人背后的衣服渐渐被汗水打湿,座上的那一位,一身鬼神莫测的本领,铁口直断,他们这些下属,私下里都对这位充满敬畏。
良久,座上人才停下把玩玉佛的举动,“两百鞭,若是还活着,就去南边跟着办事。”
等待太久,惩罚真正落下来的时候,武人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等听明白后,他立刻感恩戴德地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武人推开密室门打算离开时,屋外耀眼的光线争先恐后朝屋里挤进来,却只照亮了那人握着翡翠玉牌的一双手。十指光洁白皙,养尊处优。
等到密室中只剩一人时,一道幽幽的叹息在密室中响起,“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