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大衣只是这个等级制度的最底层,至于究竟有多少级,恐怕面前这个‘上级’也没办法说清楚。
想要彻底摧毁这个罪恶的团伙,必须找到级别最高的那个人才行。
或者说,级别最高的那个,根本不是人。
“我看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在咱们这里只要安分点,就能少吃一些苦。”叫‘光棍’的男人笑得满脸油光,瞅瞅他粉雕玉琢的脸蛋,扭头对绿大衣说,“这个孩子看起来身子骨挺弱,禁不起折腾。你先带去处理室准备着,记得交代‘屠夫’下手悠着点,别弄成坏胚了。”
“……成。”绿大衣明显停顿几秒,才应了声,带着素凉薄前往走廊尽头。
素凉薄跟在他后面,一边套话一边粗略数着笼
子的数量。
“屠夫是谁?负责割掉我手脚的人吗?他会割掉我的手还是脚呢?”
绿大衣闷闷回答,“谁知道,全看他当时的心情。”
“可是我的手还要谈钢琴呢。”素凉薄慢条斯理地说。
“……”多纯粹的少爷,现在竟然还惦记着自己的音乐梦想。
——素凉薄有个屁音乐梦想,不过是反复刺激绿大衣的同情心,精准pua罢了。
一直走到尽头,素凉薄数清楚笼子的数量,估计这个垃圾堆下的地下基地,总共有六十多个残疾乞丐。
刚才听绿大衣和上级的交谈,这群乞丐并非固定在一个地方乞讨,而是在全国各地流动。每当一批乞丐在当地混脸熟之后,为了避免他们跟当地人串通,泄露组织消息,小乞丐会被调到陌生的地方。
也就是说,同样的乞丐基地至少有好几个,每个基地都在持续制造所谓的‘胚’。
惨遭他们迫害的孩子,总数加起来,恐怕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量。
哪怕把他们千刀万剐,素凉薄依然觉得,报应来得太迟了一些。
他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却也无法接受这么极端的‘坏’。
素凉薄唇抿成一条线,克制着情绪,一言不发被绿大衣推进‘处理室’。
所谓‘处理室’,顾名思义是用来处理生胚的手术室。每个来到基地的孩子,都在这里失去自己的手或者腿。
其实说手术室,算是抬举它了。
狭窄的房间要啥没啥,只有一个简陋铁架子,和一个简陋的手术床。架子上放着电锯、斧头、锉刀等正经手术中几乎不会出现的器具,每种都有使用过的痕迹。有些器具因为没有及时清理,锯齿上沾着的腐肉和碎骨已经发黑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