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声愈发大,跪在地上静静的等着发落,谢昶此时添油加醋:你作的图说不是你挂上去的,谁信,微臣倒是觉着这画颇有借着特立独行,然后出头的意思。
画院内平日所授之课皆以细笔为住,这样的一幅画一瞧便是私下在家中随意练习之作,怎会在慈光寺中出现。谢昶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所以,一瞧便是本人偷偷替换上去,以此达到剑走偏锋引起圣上注意的目的。谢昶不疾不徐道。
此言差矣。孟岁檀出声否掉了谢昶的意思。
圣上,拿一幅随意所作的写意画引起您的注意,这未免太过牵强,臣倒是觉得,兴许是有人故意偷画栽赃挂在这儿,想引起您的追责。
孟岁檀意有所觉的看了一眼庸王和谢昶,无视二人难堪的脸色,声音坚定:圣上明示。
好了,都别说了,不过是一副画作,没什么大不了的。圣上面庞瞧不出喜怒。
这事一出,他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趣了,潦草说了几句便打发了众人,卢湛英手中拿着戏荷图,面色难看:谁干的。他环视众人。
在场却无一人出声,均噤若寒蝉。
学正,说不准真的如谢阁老所言,就是宁离和云黛放上去的,我们岂能白白背锅。一女郎嘀咕道。
宁离直视她:你说我们放上去的,你可瞧见了?再者我们为何明知道圣上最喜细笔,偏要放一幅写意上去,还画的这般潦草。
她又转头跟卢湛英说:学正,虽说替换画作是我们的差事,但我们从未把画作挂在这儿,更何况那日也有许多学生看到了。
另外一位郎君忙点头:是,我作证,宁离挂的确实是孔雀图。
方才说话的女郎又不满:若是她后来又替换了图,你又怎么知道。
众人争执不下,宁离蹙眉,不满她的搅混弄水,云黛便说:你一嘴我一言都是猜测,不如叫大理寺的人来查。
那女郎愣了愣:可圣上都未追责,为何要惊动大理寺,你莫不是怕耽误了你们擢迁?
宁离是画院的魁首不错,故而此次擢迁她最有可能,但云黛可对这个没什么所谓:若换了你,难道不怕?明明不是我们做的,我们还不能脱罪了?
倒是也不必惊动大理寺。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侧目去瞧,孟岁檀踏进了殿门,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