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时候,他自是能护住她。
可在祖母面前,顾慕也不敢不听祖母的话。
夜风拂动院中古槐树的枝叶,灯罩里的烛火明亮,容温看到顾慕从常嬷嬷手中接过那把软尺,随后,他上前一步,看向了她的手。
容温:……
真打啊?
常嬷嬷在一旁瞧着,容温有些迟疑的将手伸在顾慕跟前,不去看他,将头转向一旁。
只觉得,那把软尺下一刻,就‘啪’的一声,打在她的手心上。
顾慕将软尺拿在手中,未抬起。
自不会落下。
他眉间微蹙,与常嬷嬷道:“夜风微凉,阿梵身上穿的单薄,回屋罚她。”他说罢,俯身抱起容温就回了屋。
常嬷嬷如何能感觉不到,二公子已然是不悦了。
容温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顾慕抱着回了屋内,待坐在床榻上,容温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手中的软尺,扬了扬眉,问他:“二表哥是要打左手还是打右手?”她嗓音里已然含了笑意。
故意问的。
顾慕轻笑,将她环在怀中,示意她往窗外看。
常嬷嬷还站在院中。
顾慕低声与她道:“祖母虽疼你,却也是下定了心管你,必须罚。”
他话落,容温抬眸看着他。
常嬷嬷这会儿站在院中,确实是在等着顾慕打容温的手心,虽然她知道,若真要打,适才在院中就打过了。
可她不愿走。
不想让今夜这事就这么了了。
于是,她听到了屋内传来‘啪’的声响。
还有容温喊疼的声音。
常嬷嬷:……
罢了。
她转身回了后罩房,待过上有两刻钟,天幕沉下来,淅淅沥沥的飘起了细雨,常嬷嬷就想去老夫人那里走一趟,虽说如今在老夫人身边侍奉的丫鬟是个心灵手巧的,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也是还想将容温饮酒的事给老夫人说了。
前段时日,老夫人病了那么一场,把常嬷嬷吓坏了。
如今,依旧是心有余悸。
她知老夫人有多想抱上这个重孙子,也想让老夫人因着喜事心情愉悦些。
于是,常嬷嬷从后罩房走出来,经过主屋时,依旧是听到了女子的喊声,待走的近了,却发觉到不对。
哪是喊声。
分明是情动的吟声。
常嬷嬷:……
二公子适才打夫人她是不信的。
原来,就是这么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