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云说罢,克泽朝门口一招手。马上进来两个参谋,捧着厚厚的两堆材料,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发了一份。
做完这些。克泽才慢慢的走到大地图面前。拉开漫布拿起长长的杆子。
“各位,现在大家看见的是全国势力的分布图。到目前为止,中央政府地实际控制范围是两江、直隶、河南、山西、福建、广西、以及辽东局部地区。大家应该看到。目前军队面临的任务还是非常艰巨的。为此,总参制定了一个五年建军计划,提出在未来地五年内,利用东北等未控制区域做文章,打造一支三十个整编师地陆军。现在大家想必都明白了。此次会议,是一次全军整编大会。总参计划。成立南方、北方、中原三大军区。现在,请沈从云先生宣布,各军区的人员安排。”
克泽的话说完,在座地每一位都露出激动之色,能参加这个会议,意味着很大程度上要晋级了。
沈从云拿着稿子站了起来,环视一周,在座的不约而同的都挺直了腰杆。
“我宣布,北方军区司令为余震、副司令刘
万树生,下辖六个军,十八个整编师。中原军区司司令胡宇、王潮,下辖两个军,六个整编师。南方军区司令为李耀祖,副司令克劳森、卡尔蒙多,下辖两个军,另兼任越南总督一职,兼管越南的六个警备师。各军区的参谋长人选如下。”
随着沈从云地命令下来,在座的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地,水涨船高了。不过每个人的兴奋程度都不一样,总的来说这个分布情况,传达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东北是目前的重中之重,整编后的新军,一大半都放在了东北。
“委任状下午就发到各位的手上,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困难有很多,但是大家一定要精诚团结,共同克服这些困难。”
宣布完人员任命后,沈从云从此离开了,剩下的具体人员的分配问题,比如师旅各级军官的安排,还是由克泽和个军区的头子们去打官司好了。在一次整编,沈从云向全军发出了一个信号,要对东北动手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回到官邸里,沈从云叫来盛小七,吩咐道:“多准备点酒菜,今天家里肯定很热闹。”
不出所料,上午的会议刚结束,李耀祖、万树生、曹毅、胡宇一干最早跟着沈从云打拼的兄弟,联袂而至。沈从云在会客室内,招呼一干旧部坐下叙话。
“大人,你可真偏心啊,凭什么北方军区六个军,我中原军区才两个军?不行,不行,您得再给我几个混成旅的编制,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曹毅虽然口中表示不满,但脸上的笑容还是很灿烂的,当年一时激动,第一个从败退的士兵中出来,哪想到会有今天啊。
“曹毅,你这家伙。多少年都没见面了?居然见了面就找大人要人要枪的,你寒碜不寒碜?你一个军区司令还叫唤,我这个副司令怎么活?”万树生笑眯眯的臭哄曹毅,李耀祖等一起大笑。
“就是,这小子一贯的吃碗里的看锅里的。呆两江那个花花世界,羡慕是我都流口水。我呆在广西那个穷山沟就不提了,再说了我的副司令还是洋鬼子,难相处啊。不行,军座您得给我点优惠政策,我也不贪心,给十个八个混成旅的编制就成。”李耀祖在边上插话,听的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呵呵,李耀祖,考虑到你的防区,要经常和法国人打交道,我才给你陪了个两个洋人当副手,你可不能摆谱啊,凡是要多听听他们的意见。曹毅、李耀祖,军队编制是定死的,但是人是活的。你们要编制我没有,自己想办法。”沈从云先给他们断了念想,不过又话里有话。
“大人,您别说话留一半嘛。”曹毅听出点意思来了。赶紧凑上前来。
沈从云对一干铁杆旧部。说话也没多少顾忌,思量了一番道:“各位兄弟,大家要做好思想准备,迟早我们要为了东北和俄国人干一仗。这也是我提出整编军队的中心思想。俄国人对领土的欲望,是永无止尽地,偏偏地域上有是中国地邻国,所以这一仗在所难免。不把俄国人打的满地找牙。他们是不会罢休的。从两国的国力和实际情况来看,俄国人不可能把全国的力量都用在东北上,那样法国人第一个就不答应。俄国人也不会为了东北问题大量的消耗。减弱他们在欧洲的影响力。所以啊,我让总参做了个预估,三十个整编师。打赢这一仗肯定够了。未来地事情是很难预判的,一旦中俄开战,很可能你们手上的兵力要快速地北上,到时候控制地方地力度就会减弱,怎么办呢?我给你们支个招啊。在地方上搜刮点民脂民膏,成立一些保安团。眼下。整编后的新军全部要换装,标准配备一律是k98,了么?明白?”
李耀祖一听这话,马上猛烈地点头,看见万树生在边上笑的很阴险,两忙对他说:“万大哥,您可别胳膊肘往外拐啊,这话可不敢告诉余震,这小子现在是大军区的司令了,抖起来了。”
“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门口传来一阵笑声,余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啪地一个立正大声道:“余震见过军座!”
“余震,你这是啥意思?如今你是司令了,这么称呼大人,你是不是想显示一下你高一点啊?”曹毅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挤兑了余震一句。
“胡说!我这是习惯,是不是啊军座。”说着,余震朝沈从云露出讨好地笑来。
“就是,这玩笑可不敢开,不然我和李维就要请余震去喝美国咖啡了。”赵星龙圆滚滚的身子也出现了,还夹着一份文件。
沈从云坐在中间笑一直没停,看见赵星龙夹份文件进来了,沈从云不由笑问:“赵星龙!怎么了,有事?”
赵星龙敬礼后笑道:“也没啥事情,就是这三大军区的司令都在,我军统局搞了点小情报,估计他们都用的上,这不上杆子来巴结他们了。”
“什么情报?”余震连忙问,在座的几位都露出了浓厚的兴趣,眼下都是一方大员了,都知道从赵星龙手里出来的情报,那可都是好东西来这。
赵星龙看看沈从云,见他脸上依然在笑,便放下心来摆谱道:“别乱动,我告诉你余震。每个人的情报分量都不一样,我不能白给,你得拿东西来换。你们也都一样,别想吃现成的。为了这点情报,我军统局的弟兄没少忙活,没点好处我们吃啥去?”
余震和赵星龙的关系最好,自然说话也最随便,见沈从云一直笑不停,马上来劲道:“嗨,兄弟们,这小子敢跟我
,还当着军座的面摆,不能轻饶了他。”
李耀祖惦记着情报呢,马上窜起来响应道:“就是,敢跟各大军区的正副司令摆谱,反了他了。兄弟们,拿下他。”
说着李耀祖扑了上去,曹毅等人也都跟上,按住赵星龙,把手上的文件给抢了下来,然后按照上面写的军区名字,大家分了分。
“军座,这帮强盗,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赵星龙朝沈从云诉苦,沈从云看见这帮家伙和以前一样,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毕竟在沈从云面前,众人也没敢太闹,一番笑语后,各自拿着文件都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目光渐渐的凝重起来。
“蒙古人什么意思?想独立?还联合了东北的满清王爷!”余震第一个看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口外地域辽阔,余震啊,不能蛮干啊,要打一批拉一批,现在我们还不能明着收拾他们。考虑一下暗地里支持一些个王爷,给钱给枪,让他们自己先打起来,你手下的部队要扩编了,新兵要形成战斗力也需要实战的检验,你可以跟赵星龙学一学吧,马贼这个职业还是很有前途的嘛。当然了,也要看对象,有的人还是坚持紧跟中央地。这就要看你地手段了。”沈从云不阴不阳的说着。余震连连点头道:“军座教诲的是,反正要换装了,一两万条m1888,了,保证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中央政府干。另外,军座您也许点头衔啥的,师出有名嘛。”
余震倒是学的很快。马上联想到给一些以前不怎么得志地王爷安个中央政府的头衔,让后让蒙古人自己去掐去,口外的蒙古王爷。多如牛毛呢。
“张之洞什么意思?居然让中央派人去帮忙建立治安部队。协助开战劝减租息?湖南地陈宝箴也是这个意思。”曹毅放下文件,脸上露出震惊来。
沈从云轻轻地点点头道:“是啊,我也很意外。不过从以往的性情来看。张、陈两人,一直是主张变革的。现在看来,这两位还是一心为了国家好,也是认清了国际大势后才作出这样地结论的。曹毅啊,现在不怪我偏心了吧?你的中原军区。为什么我只放了两个军,就是因为这一点。比起张、陈两人来。康有为现在还在到处鼓吹,要恢复大清帝制,搞宪政,可惜没人敢收他,最近听说他要去东北。赵星龙,我建议你给他找个地方养老去。”
“没问题!”赵星龙笑了笑。
沈从云又道:“曹毅,一定要尊重张、陈两位,这两位都是识大体的人啊。别摆你军阀的臭脸,给我知道了收拾你。”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只有李耀祖愁眉苦脸地。原来这家伙书读的不多。好多字实在不认识,气地一丢文件道:“赵星龙,你知道我不怎么认字,还这么为难我,赶紧说说上面都写的啥?”
“呵呵,其实也没啥,岑毓英最近和四川方面走的很近,军队扩充了一倍,有六万人了。两个省的地盘,他底气足啊。”赵星龙笑着解释,李耀祖听了露出不屑道:“奶奶!六万人,够有钱的啊。”
“呵呵,典型的不识时务。”沈从云一笑置之,这时候肚子已经很明显的紫玉出现了,朝沈从云笑道:“老爷,酒席都备下了,该边喝边聊吧。”
“知道了,你先下去。”沈从云应了一声,站起身时,发现众人除了李耀祖外,其他人都拿敬仰的目光看着自己。
“干什么?你们。”
万树生咳嗽两声道:“大人,恭喜的话咱就不说了,那啥,有啥秘方没有,我家的三姨太,进门一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整天的跟我闹。”
“就是,大人您有好东西,可不能藏私啊,我家的。”李耀祖也跟着咋呼,沈从云一脸苦笑,指着两人道:“你们啊,不说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先跟你们说好啊,方子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别为了女人,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不然我轻饶不了你们。”
军事扩大会议之后,紧接着沈从云又主持了一次全国的政务会议,在会议上沈从云阐述了未来五年内,全国的工作重心主要是发展铁路和工业,尤其是重工业,军事工业,造船业。
实际上真正执行了会议精神的,主要还是沈从云实际控制的区域,只是湖广方面表现出了异常的配合,张之洞派辜鸿铭三上北京,商议修建一个联通湖广、两江、闽浙七省的铁路网。
辜鸿铭非常务实的提交了一份修筑计划,采用民间集资和吸纳外资的办法来凑集修筑铁路的费用。沈从云只是强调了一下国家对铁路的绝对控制权后,别的没有丝毫的改动。
1899年春天正值春意盎然的时候,)出了苗头,新政权控制的各省,很快就按照中央的要求,拿出了一份工业建设计划出来。按照这些计划,沈从云指示工业部,组成一个专家团,实地考察各省提出的报告的可行性,杜绝假、大、空现象的存在。
水利方面也传来好消息,黄河、淮河在严密的防范下,都安全的度过了春汛,一路风尘的张这才来到北京,面见沈从云,提出了一个全面治理黄淮的构想。
这一构想是,在未来是五到十年内,彻底的将黄淮这两个不安定因素治理好,这是一项长期的事业,需要中央财政长期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