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是可怕的,不出三日,外间已经传言,胡财
支付客户银子一千万两。从银库里抬出的银子。整前。
越往西南去,道路越发的变得艰难起来了。不过道路地艰难,似乎并没有给山路上行进地队伍带来多少麻烦。六七十号的队伍,穿着样子特别的军装,脚上蹬着大头皮鞋,头戴圆边帽,扛着毛瑟快抢,发出整齐地脚步声。默默的朝着西南不断的前进。
骑在马上的沈从云面色沉峻,默默的跟着队伍往前走,队伍后面跟着十几辆马车,有空着的,也有拉着货物地,其中一辆马车上,坐着詹天佑、荣光、吴仰增三人。
只弄到这三个人,沈从云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不过留在上海给郑观应打来电报称,郑观应又联系上了三四个当初留洋归来的学童,过些日子郑观应将带着他们上路到越南去。
队伍每天要列队步行两个时辰,这一条是余震提出的。沈从云当即就拍板同意了。就这样,这支年轻的队伍在一个同样年轻的领导的带领下。朝着前方不断前进,已经整整走了五天了,一路上沈从云和所有人同吃同住,有时候还跟着一起走路。
这支队伍,对于詹天佑等三人来说,是充满了吸引力的。尤其是詹天佑,他可是福州水师里干过的,和法国佬真刀真枪地打过仗的。看见学员们穿的新式军装,后来的詹天佑死活找沈从云表示也要有军装。沈从云只好连夜找裁缝来赶制,总算是在上路前穿上了。
“驾驾!”骑着一头毛驴,斯蒂芬费力地从后面追了上来,边追边喊:“将军阁下,您去哪里找来的这匹马地?这能叫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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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云一点都没有为指驴为马行径感到羞耻,反而回头朝斯蒂芬笑道:“斯蒂芬先生,你难道怀疑我在欺骗你?”
斯蒂芬也真是够能冒险的,听说沈从云的军队在越南,死活跟着要到越南去看一看,反正在广州的买卖做的也是半死不活的,不如跟着沈从云一道上路,没准还能得到大批的订单呢。不过这一路上斯蒂芬受了不少罪,沈从云有意识的锻炼队伍,每天晚上宿营都是在野外,吃的也都是临时用行军锅煮的大米饭,菜都是从广州带出的咸菜,一点油星子都看不见的野菜汤,吃的斯蒂芬肚子里这些天不断的冒酸水。
“哦,我怎么敢怀疑您的人品?”斯蒂芬堆起笑脸来说道,其实心里很想问沈从云一句,将军阁下,您有人品么?有您这么对待客人的么?
“哈哈哈!”沈从云看着斯蒂芬有点委屈的表情,得意的笑了起来,拍着斯蒂芬的肩膀笑着问:“斯蒂芬先生,你听说过缝机么?我想美国应该有这种东西吧?”
斯蒂芬连连点头道:“缝机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早就有了,将军阁下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沈从云笑了笑道:“恭喜你,斯蒂芬先生。”
斯蒂芬有点不明白,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恭喜我?”
沈从云道:“如果你能组织到价格公道的缝机货源,那么恭喜你斯蒂芬先生,你将获得我的第一份订单,五百台缝机。”
“哦!yes”斯蒂芬安奈不住兴奋叫了一声,这些天为了订单的事情,没少套沈从云的口风,结果沈从云一直没有表态,突然抛出一个五百台缝机的订单,虽然不是预计中的皮鞋订单,但是五百台缝机也不是一笔小买卖了,这让斯蒂芬如何不欢快。
沈从云不失时机的打击了斯蒂芬一句道:“斯蒂芬先生,别高兴的太早,等你在越南考察完了,估计我的后勤部长也从上海过来了,到时候你还要面对他的考验,没有他的同意,你可别想拿到一份订单。”沈从云一句话,说的斯蒂芬马上就紧张了起来。
“您的后勤部长?他是谁?叫什么?”斯蒂芬又开始套沈从云的口风了。这时候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沈从云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还以为是队伍要宿营呢。
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负载开路的李耀祖一阵疾驰往沈从云这边而来,老远的就在喊:“大人,龙州!龙州到了。”
沈从云浑身一震,终于到龙州了!过龙州快马走上半天,就能到达镇南关,过了镇南关,就是越南!
回想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经历,一幕幕的在脑子里闪过,这个时代的中国,就好像是一潭死水,即便偶尔落下一块石子,也不过是荡起微澜罢了。望着渐行渐近的龙州城,沈从云暗自思衬道:“折腾它一个天翻地覆吧,本就是裸奔到清朝,有什么不能舍得的?”
沈从云带着队伍一路往西南而来的时候,一艘轮船缓缓的驶出了上海港,这艘“丽莎”号客轮,最终的目的地是英国的利物浦。
送行的人渐渐的模糊了,唐绍仪站在船舷边,遥望着西南,他的目的地是南洋,肩负着沈从云交给的一个重要的使命,到南洋征集一批接受过西方教育的青年道越南效力。说实话,唐绍仪一直觉得,沈从云不像一个搞政治的,倒像是一个做买卖的商人。这种感觉有点怪异,也让唐绍仪对往后的前程生出了些许的迷惑。
汽笛长鸣,螺旋桨卷起白色的浪花,海面上飞鸟声声鸣叫。
第二部完